现在想想……
喻京墨叹了口气,暗自摇头。
结合上次边杭叶在观楼前说的那些话,喻京墨有理由怀疑观楼下面的那些黄金是与徐太妃和花惜有关。
也可以怀疑,那位磁兖和亲公主的死,也是与她二人有关。
花惜是幽冥宫的人,今日龙渊已经明确表明是不会将花惜交给朝廷的。
喻京墨也不是那种不大度的皇帝。这花惜是他喻家的仇人不假,但也是幽冥宫的仇人。
龙渊不愿将花惜交给朝廷,倒不是说不想花惜死什么的。他只是想要亲手杀了花惜罢了,不过在杀花惜前,他还要用花惜去做些别的事情。
对于喻京墨来说,他只想要花惜死,然后再将她的骨灰撒在北疆的疆土上,用来祭奠自己的皇兄。
既然花惜已经注定要死,她在哪死哪儿一点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最后将花惜的骨灰给他。
“行了。”喻京墨叹了口气对严庚说:“江湖的事,就交给江湖人去处理吧。朕如今要考虑的事,是安亲王进京的事。”
如今,无从得知安亲王是否知道徐太妃真实身份,也无从得知,安亲王这次进京到底是为了与徐太妃团聚,还是另有目的。
眼下能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翌日……
宁静的清晨被一道尖锐的惊叫声打破,只见南城门上挂着两具……骸骨!
那两具骸骨身上的衣服虽已破旧,可也难掩其华丽。
守城门的士兵将两具骸骨小心放下,发现其中一具骸骨身上藏了新。
他连忙将信拿去交给自己的上峰,上峰看了信后脸都白了。
他二话不说,就拿着信去找巡城禁军统领于肃。
于肃看了之后,脸色也白了。
他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眼神逐渐染上了愤怒。
他去了皇宫将那封信呈给了喻京墨,喻京墨看了以后怒极反笑道:“好啊!好的很啊!”
宣政殿中的宫女太监立刻跪了一地。严庚也跪了下来,忙道:“请陛下息怒!”
那信上只有一句话:景亲王夫妇遗骸,望笑纳!
喻京墨如何不怒?怎能不怒?
城防大营中,那两具遗骸停在那宽大的院子中。
周围的禁军站得笔直,神情皆是肃杀。
若着两具遗骸当真是景亲王夫妇的,那这就是挑衅,也是羞辱。
景亲王对于大业的军人来说,是神一样的存在,是不可亵渎的存在。
如此亵渎景亲王夫妇遗骸的歹人,绝不能饶恕。
喻沅白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他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却也沉重。
当那两具遗骸跃入视线中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失去了前进的勇气。
于肃走了过来,看着喻沅白欲言又止。
喻沅白闭了闭眼睛,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朝着那两具遗骸走了过去。
于肃跟在他身后低声道:“两具骸骨,保存完好,你……”
“阿肃。”喻沅白叫了一声。
于肃愣住了。
喻沅白很少这般正色叫他的。
他听到喻沅白说:“让他们都出去吧。”
于肃张了张嘴,随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院中的禁军全部离开。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喻沅白和那两具骸骨了。
他来到骸骨旁蹲了下来然后静静地注视着。
少顷,他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在了其中一具骸骨上,看着那滴血缓缓融入骨中。
“呵。”他轻笑了一声,眼底渐渐泛起了猩红,随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悲戚。
笑声戛然而止,喻沅白喷出了一口血来,落在了骸骨上。
他连忙用袖子去擦那些血,可奇怪的是血越擦越多。
是啊,血怎么越擦越多了呢?喻沅白的眼中满是茫然。
“沅白!”喻京墨的身影忽然传来。
喻沅白愣了一下,循声而望。他朝着喻京墨挤出一抹笑容来,像一个放了错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对喻京墨说:“我、我不是有意弄脏爹娘的骸骨的,我……我也不知道这血怎么越擦越多……”
喻京墨满目惊骇地看着喻沅白。
而他身后的严庚惊叫了一声:“王爷!”
只见喻沅白的嘴里,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不断有血往外流出。
“沅白、沅白!”喻京墨直接朝着喻沅白跑了过去。
在喻沅白即将倒下的时候,喻京墨接住了他。
“来人啊!”喻京墨狂吼。
禁军很快就跑了进来,于肃看到满脸都是血的喻沅白时,脑子里一下子就空了。
怎么会……
喻沅白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爹娘,爹爹在教他功夫,而娘亲则靠着树满目温柔地看着自己。
画面一转,他就看到小小的自己被爹爹扛在肩上站在高高的山上看着脚下的大好河山。
爹爹说:“再过几年,小白就能和爹爹一起守住咱大业的北疆。”
那时,他真的好想一夜之间就长大,长得像爹爹那样大。那样的话就能和爹爹一样身穿甲衣,挎着长刀,骑在高大的骏马上守好北疆这片土地。
就在他沉浸在梦中的时候,梦境出现了裂痕,像镜子一样一下子裂成了碎片,然后慢慢消失不见。
喻沅白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