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讽刺的笑笑:“夫人,刚刚不是喊打喊杀要替我做主吗?父亲不是一副要惩治罪魁祸首的模样吗?既然如此,那你们便替我击鼓,状告当朝亲王去吧,女儿在此谢过你二人替女儿做主。”
林氏不想玉照竟然语出惊人,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她能如何?总不能去状告当朝亲王!可又暗自兴奋,竟真被她猜着了?
成侯也不想其中竟然扯出这么一桩事,浑身一震,颇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辱骂女儿的话,他唇角动了动,但要他拉下面子去朝玉照道歉,这简直不可能。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与我说清楚,若是梁王......梁王他……”
成侯说不下去了,玉照方才也说了,梁王殿下醉酒,她得了观中道士相救。
既然如此,梁王也未曾犯下什么大错,他能拿梁王如何?真的为了轻薄未成,状告当朝亲王?
到时候反倒是得罪了皇室宗亲,败坏了府邸的名声不提,玉照的名声只怕也败了个干净!
玉照撩开帘子往外间走去,吸着鼻子冷冷道:“非要问,问了你们也没胆子替我讨回公道。”
成侯只觉得面上无光,狠狠地瞪了一眼挑事的林氏,见玉照要走,忙道:“你还要去哪里?出了这事儿不好好在府里待着还四处跑?你放心,父亲......”
他想说,自己会去梁王府,去责问梁王,要梁王给个交代。
林氏扯着他的袖子,喊他:“侯爷.......”
成侯猛然想起,自己身后的幼子幼女婚嫁都还未定下,便是长女更是如此,本来就被退了亲,这事传出去日后还有人敢娶?
自己的孩子便罢了,隔房他的侄儿侄女若也受到牵连,他如何面对二弟三弟?
他苦涩的咽下去了未说出口的话。
玉照如今早已无心管这些,她心急如焚,一心求证。
慌慌张张派人驾车前往舅父府中,还没入府,在府邸门口便见到江都王匆匆赶出来,想必是听了玉照的消息,急着赶去侯府。
见到玉照人还好好的,穆从羲登时松了一口气,却又见她神色难看,眼睛红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怎么了?你那后爹竟然敢打你了!真是了不得,这成峤,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私底下,穆从羲一直都是称呼成侯为后爹。
玉照不想再生事端,死命拦住他。
“舅舅,我有话对你说......”
穆从羲也有话要问,方才他听了一些消息,却不能在府外说,只叫玉照入府,去书房。
“你给我实话实说,今日紫阳观究竟发生了什么?”
紫阳观今日发生的事,像是被抹去了一般,无从得知。
玉照如此多的噩梦,却总不见有关于穆从羲的一点消息出现在梦里,她被顾升玉嫣如此欺负,甚至被魏国公送给......他……
舅舅为何都没来救自己?
她什么都不管了,只扯着江都王的袖子,稀里糊涂地还在那个梦里一般,问他:“舅舅,你可认识含章?含章是谁?!”
江都王没听清,只以为她是在掩盖:“别跟我扯其他的,我问你的话,今日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了......听说你日日往紫阳观跑,侍女护卫都不带,你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小子,不敢说?你放心,舅舅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要是那小子可靠......”
说到这里,江都王一怔,整个人一震。
“你说谁!?”
含章可贞,以时发也。或从王事,无成有终。
舅舅与陛下熟识,自然是知道的。
江都王眼中升起严肃来,盯着她一字一句,不似以往吓唬她时刻意的板脸:“你怎么会知晓陛下的名讳?”
玉照听了眼中发白,浑身上下都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果然如此。
她只觉得自己人世甚是艰辛,辛辛苦苦以为躲避了噩梦,却一头栽了进去。
为何......为何这般捉弄人?銥誮
她是不是躲不开那个梦境了?她是不是要死了......
“我闯祸了,这回我真的闯大祸了......”
她早该知道道长的身份不简单。
道长用的墨是松香墨,他身上香味好闻,是因为熏的是瑞龙脑、明庭香,送她的小玩意儿都是极难一见浑身一色的碧玉,甚至连玉扳指上都有龙纹。
每逢双日,早上总是不在,往往都是午间才能归来。
天子可不就是每逢双日才坐朝的吗......
如今想来,条条道道,如此明了,怕是自己一直瞎了眼聋了耳,一厢情愿被蒙在了鼓里,不愿意想太多,总觉得他无论是谁都阻碍不住自己的爱意,是谁都不重要。
她活的像个傻子一般。
他呢?他为何也一直不说?他为何一直都在哄骗自己?
把自己当傻子般玩耍,日日看她为了他的普通身份操心,看她愁眉苦脸,看她不敢告诉家人,看她自以为是的以为真哄骗到了他。
道长、不,圣上,圣上一定觉得耍她很好玩吧......
他是要把所有的苦难都留给自己一人面对,自己在身后逗乐吗?
玉照彻底凉了心。
她被风吹了会儿,冷静了下来:“我不想留在这里了,我不想回侯府了,这里全是凉薄的人,太可怕了......”
第35章 过两年有了小皇子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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