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侍女朝着玉照暗暗看了眼,兴平大长公主也明白了过来。心里也摸清楚了这位未来娘娘的分量,只怕是比想的更重,这日后更得谨慎些对着。
兴平大长公主能想到,其他人也能想到,没人光明正大的打量玉照,玉照却仍感觉自己被看成了筛子。
玉照连忙将怀里孩子还给一旁的世子夫人。
兴平大长公主接着笑道:“那便听陛下的,咱们就不去前院凑热闹了,只抱着孩子去前院叫陛下看看,你们往我院子里去坐坐,左右天色还早,一群老婆子们去打打牌。”
一面招呼起玉照来,叫她的孙女儿作陪。
老太妃也来叮嘱她:“跟着那几个姑娘们去玩,若是没什么可说的,你便自己一人待着,左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好。”
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玉照想明白了。
感情这是叫她趁着机会去跟道长私下见见面,培养培养感情呗——
兴平长公主府的小榭亭台错落有致,掩映在奇山怪石之后,小榭与亭台长廊连通之间挂着一排金丝相勾连的斑竹帘。
乌金斜照,天光穿过竹帘,隐约映照出一个男子瘦长挺拔的身型。
李近麟在前头小心翼翼引玉照过去,到了跟前李近麟连忙止住了步子,朝前边亭台的侍卫打了个手势,全都撤了出来,这才朝着玉照努努嘴:“娘娘快去吧,陛下等了许久。”
玉照好些时日没有见过他,说是不想那是假话,有时玉照就在想,他们如今还不如以前在观中时,她想去便能和他在一起待上一整日。
如今见一面反倒是成了奢侈。
玉照眼眸垂落,猫儿般的悄声往前走,越靠近越是小声,手指扶着竹帘,慢悠悠的掀开一角想给他一个惊喜。
不料里面那人却是迅速抓了她这磨蹭勾人的手,顺着她的袖口往上,握住了她的手肘,没怎么使劲儿就将人牵了进去。
眼前忽然贴上一个温热高大的怀抱,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了个满怀,她鼻尖充斥着男人熟悉的清冽气息,还闻到了一丝酒味。
玉照想退出来瞧瞧他,那人却执着的将她禁锢在怀里,抽出一只手掌,摩着她软和的脸。
怀里小姑娘似乎不喜欢这个姿势,柔云一般的眉微微蹙起,软声软气的想推开他。
赵玄今日有些执拗,实在是太过念想,已经不愿意顺从她的心意。
他嗓音有些低沉沙哑:“整整七日没见,你还要推开朕?”
玉照努力抬头看他:“你今日喝酒了?”
赵玄轻声“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将她牵往旁椅子上,那交椅甚宽,两人合坐竟然正好。
“前院满月宴办的热闹,若是来了却一杯不喝,心思岂不昭然若揭?”
帘后光线朦胧,他总觉得两人离得远,垂首看了她半晌尤嫌不够,过会儿又腾出一只手来,稀罕的伸手摸摸玉照的头。
帘子内阳光暗沉,她才从阳光下走入,眼前难免有些发暗,黑暗最容易滋生恐惧,可有他在,却安心的很。
玉照有些难耐,小心翼翼又故意试探,偷偷摸摸环上他的腰,将手往他腰间摸来摸去,学着家里的狗儿模样,故意将吸气声放大,“咻咻”的到处闻着。
赵玄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声音含笑:“学着狗儿在闻什么?”
莫不会这姑娘以为学着狗儿嗅觉就能更灵敏?
“我闻道长身上有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
“可闻出来了?”赵玄好脾气的问她。
玉照停下动作,晃了晃脑袋:“暂时没闻出其他的味道。”
说完又忍不住乐了起来,一副要求夸奖一般,笑着与他说今日的事:“你是不知道,我方才在女眷那桌还抱了那个满月的小娃儿,那可真是我第一次抱小孩呢,她们都以为我不会,小心翼翼在旁边托着,谁知我一学就会,那又什么难的呀?”
赵玄只感觉小姑娘温软的气息凑着自己脖颈脸色攒动,那气息似是一把钩子,一柄拂尘,将他全身心都勾了起来,在他身上来回拂动。
他完全没听清她说什么,气息沉沉,心不在焉接道:“宝儿真聪明。”
玉照慢吞吞的换了个她舒服的姿势,被他夸赞的心情万分愉悦,红着脸笑起来:“哈哈,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是天天抱着狗儿,都抱出经验来了。”
赵玄并不想聊旁人家的事。
按捺不住,伸出长臂穿过玉照腿下,另一只摩挲着她的颈后,玉照还没来得急反应,才找好的舒服姿势又被他破坏,被抱起放到了那人的腿上坐着。
她后背紧贴着身后人硬挺的前胸,那人一双大掌轻轻合在玉照纤腰上,随即就着这个姿势转过她的肩。
细细亲吻她的眉心,吻她鼻尖,最后落在玉照光盈的唇瓣上。
玉照迷蒙的眼睛里洒下一面流光,微微张开唇瓣,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轻轻舔咬了一下对面的人,忽的二人间若即若离的吻就变得深重起来,玉照很快耳鸣目眩承受不住,她连忙往后翘着脖子。
猫儿一般的小姑娘,几日不见倒是学会了装模作样拌老成,沉下脸来训斥他:“这是在别人府上,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儿,要是我妆花了我怎么出去?!”
往常在道观里可以,如今在别人的府上如何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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