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二人仍是新婚,殿内倒是许多红锦红烛都未曾撤去,不像新婚头三日那般全都是一片喜红,如今倒是处处透着点儿喜红色,瞧着不扎眼,却处处舒坦。
赵玄挑开帐幔看她。
“宫人在外边搭了一个秋千,想不想出去瞧瞧?”
“我才不想荡秋千,皇后是不能荡秋千的。”
赵玄坐到床侧,衣袍轻动,被子里伸来一只手掌在里头搜寻她的手,玉照连忙把手往后缩,就是不让这人得逞。
“谁成日在你耳边说这些话的?”
玉照并非好歹不分,她知道跟自己说这话的人是真心为了自己好,自然不会说出来,她只能打着含糊说:“哪个皇后还能荡秋千的吗?”
小姑娘浑身埋在大红锦被里,昨夜一夜孟浪,头发软软散散的耷拉在枕上,铺陈的半张床都是,一张稚嫩却又眼含春波的脸,才从锦被里被他捞出来,香腮被闷的粉红一片。
口里还说着这等令人啼笑皆非的话,赵玄的心都软的一塌糊涂。
赵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如今得这机会,等这人梳了头这小气鬼可是不准自己摸的。
“旁人的皇后朕可不知是个什么规矩,朕的皇后,朕自然是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玉照听了这话心里头高兴了那么一点儿,便叫赵玄抓住了她的手。
“朕陪你去荡秋千?”
玉照鼻尖皱了皱:“才不要......”
赵玄嘴角轻轻勾起,俯身忽然把她从锦被里头抱起来:“又再闹脾气?”
“没有。”
“昨夜可是还不舒服了不成?”
玉照锦被里全身红的跟虾一般,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什么。
昨夜疼吗?
还真没有呢。
反而是之后......
赵玄低头去,面容带着几分隐晦。
他往年从不碰这些,在他看来无异于会使人丧失神智,与酒肉无异的事。
可自那日后一闭上眼睛,想的全都是这些。
日日都盼着晚上到来,偏偏又怕弄痛了她。
后来只得叫李近麟找来那些图,一点点仔细钻研,只有不肯钻研的,没有学不好的道理。
他自幼文武都是极好的,哪有不会的道理?
这可不就给伺候舒服了?
玉照低头又在被子里找了一圈,才放弃了,躲在被子里朝他发脾气道:“我...我问你...你把我衣服弄到哪儿去了!?”
赵玄立刻明白过来,早起时他怕凉了这个懒猫,都是轻手轻脚没掀开被子,如何也不会记得昨晚那些事儿。
顿时啼笑皆非:“你唤个宫人来伺候你穿便是,一直闷在罗帐里,不吃饭可怎么好?”
玉照气的肺疼:“你说得好听,有种下次我把你衣服扒光,叫你光着身子找李近麟给你穿衣服。”
赵玄彻底黑了脸,掀被子想去教训这满嘴胡言的坏蛋:“又在胡说八道!”
玉照见他这模样,瞬间想起昨夜来,打了个颤,立刻认错:“我错了我错了!”
第6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落水
这不符合身份的秋千架就搭在东次殿外边的一排树下,地上更是连夜去了青石板,铺彻上软土和厚厚的一层绿坪,便是真摔了下来,也伤不着。
既然都搭起来了,玉照自然只能勉为其难的坐上去晃荡上两圈。
宫里的这个秋千架跟玉照以前的那个不太一样,比玉照以前玩的那个高了许多,架子用的是通体一色粗重的楠木,别说是一个玉照,只怕是一头大象也能轻快的荡起来。
保守估计还能留给她的孙子用。
玉照等着他推,可这人推的慢悠悠的,还几乎是在平地移动,玉照觉得,这人肯定没有荡过秋千。
“你也坐上来好不好?”玉照胆子大起来了,想邀道长上来跟她一起。
结果自然遭到了拒绝。
他眉头轻皱,“哪有皇帝荡秋千的。”
玉照不再理会他,自己荡秋千是十几年荡出来的本事,不需要宫人推搡,脚尖一蹬,就能轻松荡起来。她并不畏高,若非担忧自己尚且没痊愈的心疾,她甚至可以荡到最高处去。
每次到高处时,她朝着北边眺望,能穿透面前的锦绣宫墙,望到那片广阔一望无际的天,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艳阳高挂,明艳的叫人不敢直视。
她看到那走龙飞凤五脊六兽的大雄宝殿。
那是道长上朝的地方。
玉照想起这个,回头去看道长,“我能看见你上朝的地方,就在那边,好高好高。”
她的话语被风刮到四处,也不知身后的道长听到了没有。
玉照被风迎着脸吹,由于穿的厚实,出门时甚至道长给她套上了斗篷,如今看来真正好,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就连道长昨夜欺负她都忘的一干二净。
可惜玉照没放松一会儿,便看见狗儿朝着她跑过来。
这狗儿长得是真快,满打满算玉照从捡到它开始,也才刚刚四个多月。
雪爪儿已经长成了一只大狗,一只成年的母狗。长得倒是非常俊俏,和小时候的憨头憨脑肥嘟嘟的不一样,成年后便显现出黄狗该有的聪慧敏捷来,一双眼睛凌厉的很,只有粉色舌头仍和小时候一般模样。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也不知四条爪子遗传了它爹还是它娘,亦或者是基因突变,是个小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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