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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答应他要做他新娘的姑娘,转头一身红裳嫁了他人,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场好好的道别都没有。
    “是我自愿嫁入东宫的,秦筝本就是爱慕虚荣之人,叫沈世子错看了。自此别过,愿沈世子往后前程似锦,平步金殿青云,聘得佳妇,琴瑟白头。”
    最后一次见她时,她笑吟吟说出这番话后转身离去的背影,每每午夜梦回,都刺得他心痛如绞。
    从前他只饮清茶,后来只喝烈酒,只是醉了也没有一刻安宁过,但至少梦里有她。
    求不得,舍不得。
    ……
    楚承稷从堰窟回来,却没直接回小院,而是去了一趟王大娘那里。
    “这可真是稀客,军师是来这里用饭?”王大娘问。
    楚承稷道了句“不是”,又言:“叨扰片刻,只是想知晓我夫人今日去王家都发生了些什么。”
    秦筝不肯说,他不愿追问叫她为难,但也不代表这件事他转头就抛之脑后了。
    王大娘叹了口气,把王家那祖孙撒泼骂架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楚承稷听到王秀骂的那些话,脸色冰寒,周身气压低到了极点。
    王大娘在山寨里还没怵过谁,此刻却也被楚承稷周身气势震慑得话音都小了几分:“我已禀明了寨主……”
    “她该向我夫人赔罪。”楚承稷打断王大娘的话,语气虽是轻飘飘的,却半点不容人拒绝:“不过我夫人大抵是不愿再见到她的,你们处置她前,召集全寨人,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念罪己书,她如何编排捏造的是非,就如何把那些话给收回去。”
    王大娘自是全盘应下。
    ……
    楚承稷回去时,秦筝还在和缝的那件护甲斗智斗勇,因为棉花压得实,下针脚极为费力,缝到后面,她捻针的拇指和食指都火辣辣的疼,不过好歹是进入收尾阶段了。
    卢婶子缝制得快,已经做好了两件,给林尧和王彪送去了。
    秦筝缝完最后一针,打了个结剪断线头,拎起那件背心似的护甲打量,本想欣赏一下自己的成果,一抬头却瞧见楚承稷就站在门边,不知看了她多久。
    秦筝佯装淡定地放下护甲,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不见你出声?”
    楚承稷笑容很淡:“刚回来。”
    不知是不是秦筝的错觉,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跟平日里有点不一样。
    她瞥了一眼自己辛苦一下午的成果,知道自己缝的护甲挺丑,但她棉花用得多啊,又能减震又能防护,多实用!
    她一脸坦然地招呼楚承稷过去:“你试试看合不合身,虽然是不太美观,但战场上刀剑无眼,安全最重要,实在不行你穿在里边,没人瞧得见……”
    后面的话秦筝没能说出口,她一只手还拉着他胳膊准备让他试穿,但楚承稷突然扣住她的头,毫无征兆地侧头吻住了她。
    不太温柔。
    秦筝整个人都呆住了,感受到他在自己唇齿间肆虐,纤长的睫羽颤了两下。
    大概是她太像一只呆头鹅,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楚承稷停下时,微微拉开了一段距离,气息不太稳地道:“闭眼。”
    秦筝还念着自己努力了一下午给他缝的护甲:“你先试……”
    楚承稷直接逼近一步,秦筝下意识跟着后退,后背抵上屋角的柜子,楚承稷抬手盖住她双眼,攥住她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夕阳烧红了大半片天空,屋内透过窗棂斜拉出一片橘红色的霞光,楚承稷盖在秦筝眼前的手,渐渐变成了按住她双腕,他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笼罩在了一片暗影里。
    第60章 亡国第六十天
    秦筝还以为他突然这么反常是因为自己给他做的那件护甲,心说他未免也太好哄了些。
    感受到他把头埋在自己颈窝气息微喘,她还好心地伸手拍了拍他后背,不太自在地道:“我绣活儿不太好,这件护甲你先将就穿穿,反正以后就得换铠甲了。”
    现在是山上条件有限才用的布甲,等他们拿下青州城,谁还会穿布甲。
    楚承稷听她还记挂着护甲的事,垂下眼皮,隔着衣服不轻不重地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秦筝吃痛“嘶”了一声,推他一把却没推动,小声嘟嚷:“好好的,你怎么咬人呢?”
    她说话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气音,长而浓的睫毛微微上翘,卷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下面那双被水洗过似的眸子控诉一般瞪着他,却不知在无意识中更显撩拨。
    楚承稷微微拉开了些距离看她,原本缓和下来的呼吸又有几分凌乱了。
    他算是摸清了她的性子,她在旁的事上一向精明,但在感情上,就有点呆,偏偏有时候还要故意装出一副冷静自恃的样子来。
    就像是明明没什么经验,怕拆穿又要显得自己颇见过世面一般。
    他自己下口的力道有多重,他心里有数,听她嘟嚷,便隔着衣服帮她揉了揉,只不过再开口时嗓音有点哑:“被人捏造是非编排,委屈了有什么不能同我说的?”
    他问了王大娘今日在王家发生的事后,细思她回来闷闷不乐的原因,能想到是也只有她被王秀那些话刺到了,又烦闷王秀编排的那些谣言。
    后者他已经让王大娘那边去解决了。
    至于前者,的确是他没处理好。把她接回山寨后,他从未主动问过她在水匪窝和在沈彦之那里发生的事,他以为这是给她尊重,但站在她的角度去想,未尝不是他认定了什么后才不愿知道更多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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