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快提到了他的面前,陆秉元看着这个线报中说能解开秘宝歌谣的人,只可惜是个哑巴,也不会写字。
他说了一声:“带走。”皇城司众人随即退出了密室。
出去之前,陆秉元让人先扮成了自己的模样,从一侧将外头蹲守的人引走。他既要先人一步,又不想做那只螳螂。
段青荇自中庭回来,就见两伙人已经打了起来,处于其间的“陆秉元”虽然拿着黑刀,但是并不出手,一派冷静的模样。
段青荇看着,声音有些阴寒地问身边的人:“你们没看出来进去和出来的人数不对?”
听得这话,下属冷汗如雨:“这……或许是在密室内折损……”
段青荇随手一挥,一根丝线朝“陆秉元”击去,他的黑刀当即被震落下来。
幸好还有聪明的,来报:“公子,又有一队从密室中出来,往西南角走了。”那是庄内的一处偏门,门外恐怕停的就是皇城司的小舟。
段青荇随手杀了身旁蠢钝的下属,对来报的说道:“你领人,追。”
得上位者大喜,应道:“是。”
陆秉元没想到拂衣阁的人反应如此之快,中道就被截住了,他带来太湖的人分成了三拨,早明白正面拼斗不是对手,这才提前动作,声东击西。
小舟行路缓慢,必定会被追上,他当机立断,舍了小舟,蒙住了那跛子的头脸,往中庭而去。
中庭战事依旧,此时六鬼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被身形鬼魅的林静含打乱的配合,一一击破。
她似不会累的傀人一般,此时太阳已经西沉,携芳剑逐渐变得寒气逼人,众鬼的招式更是如绑上砖一般,在林静含眼中变得沉重缓慢。
同时她也教了六鬼一个道理,不是以多打少就占优势,几鬼一时间你敲我的头,我挖你的眼,被林静含逗得团团转。
打着打着,林静含稳稳站在正中,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她并非没有受伤,却似无所觉,上前挥剑斩下了青皮鬼的头颅,喷溅的鲜血染红了灌进来的水。
一旁几鬼见了,终是怕了,忙慌地又是求饶又是恕命,林静含在披头鬼不再怒吼的时候,耳朵已经渐渐恢复,但她像听不见一般,挥剑又是斩了剥皮鬼。
余下的几个,她懒怠再去动手,朝着刘城珏他们走去。楚雪泽仍在昏睡着,林静含领了他就要走。
刘城珏喊住了她:“楚公子伤势太重,此处离洗剑城近,城内有名医。”
“那便叨扰了。”林静含抬手,请刘城珏等人一起走。
几人打到了黄昏,在场的武林人士体内的药性渐渐退去,已经有不少的人站了起来。
他们没有退走,只看着林静含,若是她无法对付,便会一拥而上将那些恶鬼斩杀,一泄心头之恨。如今见她赢了,又没有全部杀光,反而是要离去的模样,就想上前效劳。
谁知一伙穿着箭鹤服的人忽然出现,他们手中掳着的正是消失了半日的朱问山,还有一个,有认识的说出了他的名字,“天水坞刀落风。”
“爹!”朱鼎河和朱夫人拥着从屋顶救下的女儿,叫道。
所有人的注意全在忽然出现的皇城司和朱问山身上,陆秉元早已丢了箭鹤服,带着跛子混入了人群之中。
余下四鬼根本没有物伤其类的心情,见朱问山被人抓着出来了,长舌鬼叫道:“朱龟孙,你的孩儿还没临盆吗?”
“老夫不知你在说些什么,”朱问山虽然被抓着,仍是嘴硬道,“老夫只是被朝廷的走狗抓了才没能出现,任由你们这群恶鬼在此抹黑我的声誉。”
正如朱问山所说,他在江湖上善名已久,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都有几分相信朱问山的话,知道这怨鬼是存心挑衅。
长舌鬼嘿嘿一笑:“我们只问你的孩儿,你却说起了抹黑你的声誉,朱老狗,你怎么能想到一处去的?”
“你……”朱问山气结,他内力雄浑,当即震碎束身了玄铁网,刀落风也出了来,目光在人群中焦急地找寻着。
朱问山将身旁的皇城司兵打落,才理了理衣摆道,“一群小人做派,老夫自然能猜出你们的诡计。”
“嘿嘿……”散发鬼笑道,“我方才找你去了,在一处水井内,看见一将临盆的女人。”
听得此言,朱问山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朱家人也皆是震惊,不知庄内为何多了一个怀孕的女人,实在是朱问山将此事瞒得太好了。
散发鬼说道:“她喉咙上的伤口……”朱问山当即一掌拍出,叱道:“西域邪孽,莫要含血喷人!”
怨鬼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打不过林静含,既她不再出手,他们又有何惧。一时间又打斗了起来,庄内的打手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一齐加入了战局之中,一时间中庭人头乱滚,血肉飞溅。
陆秉元冷眼看着,这网本就困不住朱问山多久,他能出来,将局势搅合得越来越乱才好。
林静含见此事早已脱离的善恶之分,懒得再看,只带着人就要离去。
段青荇被溜了一圈,脾气自然不会好,看到中庭的一片混乱,料到陆秉元在搅动浑水,以助自己带人离去,他抬手道:“让人围住整个山庄。”
他自站在高处,看着底下混战的人,目光搜寻几圈,就看到了即将离去的林静含,和她带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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