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只敢想想而已,摆明了没可能。
杜英男神色一厉,问的话也尖锐起来。
“你自己说,为什么让你儿子去伙同别人贩卖孩童?为什么明知道你儿子做的是错事,还要诬赖我,说他是清清白白的好人?为什么你儿子要动手术时,你要去病房,你去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你要实在不想说,也行。反正人证物证都有,直接给你判刑,让你去坐牢,或是拉你去枪毙!”
“你说,子弹打在人身上到底有多疼啊?会不会行刑的人,太紧张失手了,没让你立马就死......”
钱大娘的心态,彻底崩盘了。
杜英男说的话,在她脑海里自动形成了画面。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种痛苦的感觉。
她以为自己是亏心事做多了,才有的反应。
殊不知,顾念在杜英男身上,撒了一点特殊药粉,能让钱大娘感受的更加生动形象。
钱大娘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招,我全都招......”
原来,她起先没想过要诬赖杜英男。
只是听人说,卖孩子赚钱快,她刚好有个朋友的儿子干这个,钱大娘听了心里火热,就要钱进也跟着去。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谁都没想到,会有公安临时查岗。
儿子中枪,昏迷不醒。
这时候汪强来找她,告诉她只要借着这件事,把杜英男永远摁死,她就能得到一笔钱。
当时直接就给了定金二百块。
钱大娘哪见过这么多钱,心动的不行,一口应了下来。
所以才有后面,她咬死儿子是无辜的这件事。
至于为什么要去医院杀儿子。
也是为了钱。
汪强说了,只有派出所对杜英男的处分出来了,他才会把后面的钱给她。
钱大娘想儿子一死,没了对证,杜英男受处分不就板上钉钉了吗?
顾念听完杜英男说的事情手续,就一个感受。
离谱。
这老太太真是为了钱,什么都敢做啊,连儿子都敢弄死。
这可是她的亲骨肉,怎么舍得。
杜英男夹了一筷子阳春面,长长出了口气。
“你不知道,老太太为儿子们吃了不少苦,她把这些都算在儿子们头上呢!你想啊,她这人要是没问题,为什么儿子们的媳妇儿个个看不惯她呢!”
这倒是。
钱大娘要是没有极品到一定程度,不会遭到所有人厌弃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顾念也低头吃面,热气涌上来,鼻尖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那汪强呢?他这回肯定也逃不了了吧?”
顾念对汪强的印象,还是上回在粮站,那人颐指气使的模样。
杜英男不过为乡亲们说句公道话,这人就从此恨上了,心眼该有多小。
为了弄杜英男,真的一点底线都没了。
“老冯说,他后面要是没人保,肯定也跑不了,就怕到时候又有人跳出来。”
说起这个,杜英男就恨得牙痒痒。
总觉得这个汪强,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又脏又臭。
要是这回没把对方彻底打死,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跑出来,咬他们一口。
她们俩待的地方,在派出所的二层小楼上。
这阳春面可是杜英男的妈,特地做了让带过来,感谢顾念的。
两人说着话,眼神向下,舍不得错过底下任何动静。
今儿是钱大娘、钱进、汪强几人,当众宣布结果,并接受□□的时刻。
如何能叫人不热血沸腾。
前面他们对几人可能的判刑,有各种猜测。
到底如何,要等这一刻宣布了才知道。
杜英男三两口把碗里的面吃完,拿袖子一抹嘴,就眼巴巴等着了。
冯以林作为派出所所长,穿了全套的绿军装,站在派出所面前,面容严肃地,宣读上面对于几人的判定。
“钱进,男,25岁,为了弄钱伙同人贩子贩卖孩童不果,现判其有期徒刑,10年;钱大娘,57岁,鼓动儿子贩卖孩童,污蔑公安,拒不受捕,情节严重,现判其有期徒刑,10年;汪强,男,34岁,粮站站长,出钱鼓动百姓污蔑公安、拒不受捕,情节严重,现判其有期徒刑,7年,并取消其站长的职位,所有国营企业永不录用。”
“好!”
“判的对!”
“汪站长这种,早该下台了!”
“永不录用!说的对!”
“人贩子就该关到死!为了钱,连孩子都敢下手,还是不是人呀!”
百姓们在底下围观,听完对这几个人的处理方案,和他们干的坏事,一个个都自发自觉地拿着石头、发霉到猪都都不吃的红薯块,砸他们。
粮食他们舍不得,但是猪都不吃的粮食可以。
不止要砸他们,还要往他们身上吐吐沫。
这些人,不是人,是社会的渣滓。
不管是贩卖孩童,还是剥削百姓,都和老百姓的利益息息相关。
他们听了越是激动、气愤、下手就越狠。
过了一会儿,三人头上脸上都带了彩。
百姓们砸的可都是硬家伙,不把人砸开瓢,不肯罢休。
等到了后面,把几人押往牢里的时候,他们身上几乎都没一块好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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