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声,就让陈超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超:“......”他现在去办理住院还来得及吗?
“那什么玲玲的手续也办好了,就和超超一个班,他们姐弟俩有个照应, 你也能放心。”陈忠延道。
沈淑文点点头, 不知是没听进去还是不愿意和陈忠延废话,只叮嘱女儿,“玲玲, 学转过来了,回头要是再没好好上......”
“咳咳、咳咳......不会,妈,你说的话我肯定听。再说,陈超还在呢,我总不能被他比下去!你说是吧,弟弟?”陈玲微笑开口。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陈玲笑,陈超就觉得对方不怀好意,他含含糊糊点头坚决不承认自己怕了对方。
看着这姐友弟恭的一幕,陈忠延心里特别感慨,陈玲是个女娃子他平时没怎么关心过,没想到倒是挺照顾超超的,要是有她在陈越、陈超中间缓和,往后这兄弟感情指定差不了。
陈忠延小想给小姑娘卖个好:“一晃眼玲玲都这样大了,元、张嫂在家里理出来好些布料,我看那颜色嫩生生的适合小姑娘,回头让人给你送来,你给玲玲裁衣服?”
小姑娘么,都喜欢漂亮衣裳。
他想的很好,不想自己刚刚说漏嘴瞬间让玲玲看出了端倪,小姑娘白着脸,对着陈忠延吼道:“才不要别人挑剩下的!”
说完不顾沈淑文喊她,气得越过陈忠延跑了出去。
陈忠延不以为意:“呵呵,小姑娘脾气倒不小有点她老子的气概。”
“气概你个鬼!老王八,你要是敢再气我闺女,信不信我去系统里告你?!”沈淑文气得浑身发抖,这个龟孙还觉得挺得意的呢!她现在倒是真有些后悔了,当时要是闹个鱼死网破还有这老家伙什么事。
陈忠延沉下脸,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
沈淑文要是去告他了,他的儿子们怎么办?
“我告诉你,你带着你的儿子离我女儿远点,玲玲是奔着这个学校来的,不是为了什么姐弟之情,把你那些算盘都给我收起来!要不然,不用我说什么,陈越先跟你断绝关系,你信不信!”
沈淑文扔下一锤重击就走,毫不恋战。
谁都知道陈越才是未来唯一可能继承陈忠延衣钵的人,别看这父子俩总是不对盘,单独面对外人时,陈忠延提起陈越满脸的自豪不是假的,陈越要是和他断绝关系了,大概整个大院的人都得看他笑话。
这场大战开始的猝不及防,结束的始料未及。
陈超吓得全程半句话都不敢说,他以前觉得沈淑文最端庄守礼,原来她也会说粗话呀?还把他爸骂个狗血淋头却不敢回应?
儿子这副怂样倒是把陈忠延逗乐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呀,你姨以前可是老红军,上阵杀敌都不带手软的,就是对我太端着了......”如今肯骂他两句,他倒是觉得亲近不少。
夫妻俩一个糙汉子,一个爱端着,能不出问题么?
陈忠延那个时候倒是想让沈淑文骂他几句出出气,可是哪怕他和元江雪的事情爆出来,人家说话还文文雅雅,分毫不动怒,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生气。眼下倒是能指着他鼻子骂了,可惜元江雪也进门了。
沈淑文要知道他这么想的,非得骂一句贱胚子。
陈超听的似懂非懂,但有一点他明白,陈忠延把陈玲惹恼了,回头陈玲一准找他算账,现在退学真的来不及了吗?他回头瞅瞅老头子的脸色,还是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沈淑文后来是在学校外头的巷子里找到女儿的,陈玲抱着膝盖,席地而坐,看着像是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玲玲你起来,跟妈回家。”
陈玲没生气、也没哭只是语气平静的问,“我倒是想回去,你说我家在哪儿呢?”
他们住在乡下,但是乡下没有爸爸,那是他们的家吗?她倒是想进军区大院那座房子里住一阵,但光是面对元江雪就会把她气的够呛。
再说,她去干什么呢?陈忠延从来没在意过她,就连唯一一次指名道姓要送布给她,也是元江雪挑剩下的。
陈玲手指不断掐紧,暗暗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当众羞辱元江雪一番,把她十多年来的委屈都散个干净。
沈淑文劝不动女儿,干脆也不强求就陪女儿在墙根地下坐着,当初发生那事最难过的不是她、也不是老陈,而是刚刚出世的陈玲,这孩子从小身体不好,也从小没得过父爱......
感受到母亲的安抚,陈玲趴在沈淑文怀里好好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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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等人回了海市就去小洋楼了,汪志飞倒是想跟,被秦州一个眼神吓的,抬腿抬了半天愣是不敢跟上,等回神,人家都走远了,还跟个屁!
汪志飞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这地方、这地方可不是京市,是海市!他还是头一次出远门,新奇归新奇,心里还怪害怕的。
幸好他还算机灵,四下看了一圈,找了个能打电话的地儿,先给家里报平安去!
汪志飞正在为自己的处理方式自得,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大肥羊!
海市人流量本就大,不少人以穿上海市特有的衣服而自得,许多周边城市的人甚至削尖了脑袋想往海市挤,海市火车站的人流量可想而知。
而且这里,龙蛇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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