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耳根子软,被赢玉说动,有一就会有二,如果在成完亲后,随便来个人说道两句,言她配不上他,他怕是也会这么觉得,到时候给她个难堪,会很麻烦。
褚长扶半依着石桌,思来想去,没回应他,转而发了玉简给赢玉。
***
赢玉躺在新铺的喜被上,还在玩褚长扶回过来的那句‘嗯。’
“我是不是最好看的呀。”
【嗯。】
“你是不是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我呀?”
【嗯。】
“可是我听别人说,你嫌我小哎。”
【嗯。】
“你真的嫌我小?”
【嗯。】
赢玉微有些气愤,“你嫌我小也没用,还是要嫁给我。”
他正闹的起兴,冷不防玉简一颤,里头已经灌入了够多的真元,所以它自个儿启动,有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
【赢明回来了。】
赢玉蓦地坐起身,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了十成十,他捏了捏手里的玉件,脸色阴沉问:【什么时候?】
【上午。】
赢玉站起来,走到一旁推开窗瞧了瞧,现在是下午,怎么也该过去了一两个时辰,就算赢明人在城外,提前告诉褚长扶,他是个蜗牛,爬也能爬到赢府。
不能让他回来。
都已经被送去玄天宗,那么远还千里迢迢跑回家,肯定是发现了褚长扶的好,舍不得,跟赢闵一样,想反悔抢他的新娘。
怎么可能叫他们如愿。
赢玉收了玉简,提着剑出门。
临跳窗前还有些恍惚,玩玉简上瘾,居然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么久,一个上午和下午没了,再一个傍晚和深夜,明天他就要娶褚长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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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明人到了衢州,反而不急着归家,在街上闲逛,看到熟悉的小贩,和两旁买卖的小玩意儿,只觉怀念。
中州和这边吃的用的,就连喝的酒都天差地别,他待不习惯,边走边买了些小东西,有甜点也有清酒。
一口甜点一口清酒,正美滋滋地享受着,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小声说话。
“他怎么也回来了?”
“前脚赢闵,后脚又回来个他,这赢家的人怎么搞得?”
“不会也后悔了吧?我听朋友说前几天瞧见赢闵醉酒后痛哭,说是不要拯救世界了,要褚长扶。”
“可惜了,现在是褚长扶不要他了。”
“话说回来,赢三公子那个天赋和修为,远远甩开了赢大公子和二公子,我要是个女子,我也选三公子。”
“三公子才是佳婿。”
“那大公子二公子怎么办?好可怜啊,未婚妻没了。”
“谁管他们啊,是他们自己先逃婚的,哪里可怜了,咦,二公子去哪了?怎么不见了?”
“酒都没拿,应该是听到消息跑回家了吧?”
“还没成亲,也许还来得及?”
***
赢府的大门口,赢明刚传送过来便提了衣摆进去,想找赢玉问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外面那些是谣言还是如何?
赢玉明明那么痛恨褚长扶,怎么可能答应联姻。
他路程刚走了一半,肩上突然一疼,被人从背后敲了闷棍。
那一下太过突兀,加上行凶的人修为比他高了许多,他没有防备,一下子昏了过去,倒下前瞧见了鲜红的色泽和衣角。
赢玉站在他不远处,刚敲过人的长剑往腰间一插,半蹲下来,揪着赢明的衣襟,将人带去一个偏僻荒凉的院里藏着,等他成了亲再放出来。
***
傍晚时分,褚长扶已经开始沐浴更衣,为结亲做准备,揽月在一旁伺候着。
上次被柳鄢弄晕后,没有中间发生了什么事的记忆,只当自己不留神睡了一觉,或者什么时候受了伤,她没有留意,突然气血不稳晕了过去。
心大的少女一点都没有怀疑到别的上面去,依旧那么没心没肺,边给她整理头发,边教她。
“小姐,三少爷好像爱喝酒哎,到时候您就这样,给他最烈最纯的神仙醉,一点水不掺的那种,几杯把他灌倒,彼时他醉醺醺的,浑身使不上劲,便如待宰的羔羊,还不是您想怎样就怎样?”
揽月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得到了一条极品灵脉,声音里都带着兴奋,“三少爷这个修为,采补了起码跨个大境界,等您元婴期后,敢欺负您的人不就少了吗?”
“以前倒也罢了,现下是三少爷主动跟您联姻,还经常往咱们府上跑,看着很情愿呢,咱们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呢?”
褚长扶:“……”
她摁了摁眉头,“你还是去玩吧,我自己可以。”
揽月瘪了瘪嘴,不肯,“我不说了嘛。”
她怕再絮叨小姐真的赶她,着实安分了一会儿,在浴堂里忙前忙后,不留神过去了不少时间。
抬头一看,天已经全黑,外头都开始放起了鞭炮。
成亲头一天要放鞭炮,是为驱邪的意思,那些阴暗里的东西怕响。
成亲时和前后放的更凶,全程都有噼里叭啦的动静。
褚长扶也听到了声音,从水里出来,擦干身上和头发后,换上新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想了想,将旧衣拿来,玉简到了手里一看,果然有消息,是赢玉发来的。
【我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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