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被他这个一根筋的说法给逗笑了,“确实,我也觉得他就是一根筋,有时候死倔死倔的,太气人了。”
“气人就别理他。”隋衍语气冷冷道:“多晾他几天,让他吃点教训他就知道该对你好了。”
“隋衍你好厉害哦,怎么连这些都懂?”
“因为男生更懂男生。”
“说的也是。”顾盼一看反正他们俩周围也没人坐,说话也不怕偷听,正好可以跟他聊聊上次的事情。自从表白之后她还没机会找隋衍道谢,另外她的直觉告诉她,隋衍帮她也不是为了听她道谢,所以也没急着找人感谢。
“上次的事情要谢谢你哦,你哥都跟我说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额……也没什么?我们就是稍微聊了一下,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不过他好像误会了,以为我们俩是关系挺好的,还说有机会要邀请我去你们家玩什么的。”
隋衍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情看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件事情的重点就是顾盼是不是已经解开心结了,“这倒没什么,你跟他把话说清楚就好了。”
“那是一定说清楚了的,我现在非常明白,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啊。”
“你说。”
“就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啊?这一点我是没太想明白的,是因为我跟周翰哲关系好吗?”虽然王晨替她想了这么个说辞,但她还是想听听隋衍的说法。
“差不多吧。”
“原来是这样啊!”顾盼总算弄明白一件不解之谜了,她语气轻松地说:“那周翰哲也不算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起码交了个好朋友嘛。”
“我哥这人从小到大做事都是非常有原则和规划的,更何况高中这个阶段有这么重要,既然他说了不会恋爱,那就的确没有这个想法,你要是真的有这个恒心,可以等到大学再去联系他。”
什么,还要再表白一次?她连忙拒绝:“不了不了,这样的经历我有一次就够了!再说了,其实表白之前我也做好了会会被拒绝的准备了。”
“那为什么又要去表白?”他记得以前是没有这一出的,这次也是其他人偶然听见了她和朋友的对话,当作笑话说给自己听,他才知道了。正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帮助顾盼,所以才特地帮了她。
上辈子他对顾盼的印象不深,只是偶尔听翰哲提过他有这么一个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朋友。高中的他乖张孤僻,不喜与外界交流,总是沉浸在自己和兄弟们的小团体里,觉得上学也无所谓,活着也无所谓,总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又认识了一些心术不正的朋友,脾气也被带的越来越古怪,就像是个炸药桶一样,随时随地就会毫无征兆的爆炸。
一开始他哥还能说说他,后来兄弟俩关系越来越僵,他连家都不爱回了。仗着手上有钱,自己身边总是簇拥着一帮兄弟,今天去打台球,明天去网吧包夜,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当初的那些兄弟不少都被家里人安排了去处,他也被父母打包送到了外地的一个国际学校,打算让他在那里读个预科,然后送到国外去读书。
身边断了那些狐朋狗友,再加上学校的封闭环境,他那原本浮躁的心,慢慢的沉下去了,倒也谈不上洗心革面,但起码也能客观的去看待一些问题,也就是在这时他跟隋承的关系才渐渐缓和下来。
他哥本来是在首都的重点大学上学,因为他每个月都要抽空坐飞机跑来看他。后来也是在他哥哥跟父母沟通之后,他才没有被送出国,二是在国内找了一个民办大学念书。
他们兄弟的关系日渐融洽,本来都说好了等自己毕业了,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庆祝。就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了隋承出车祸去世的噩耗。最令人生气的是,如果当时司机选择报警打急救电话,人本来是可以救回来!但就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正是司机逃逸才导致了他哥的死亡!
等他赶回家的时候然发现父母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而后又传出了司机的家人正想方设法在给司机脱罪,消息传到他们家,他父亲差点没当场心脏病发作。
一直藏在他心中的火被点燃了,他找了个借口出去,想办法打听到了肇事者的消息,趁着晚上对方落单的时候,直接就是一顿乱揍,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没人能制裁他,那就让他自己来,总之隋承不能白死。
打完人他就自己拎着木棍去自首了,后来他妈来看他的时候泣不成声,嗓子都要哑了,他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平静,他从来不会为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而后悔。
听说那人后来落下了终生残疾,他就想着没死也挺好的,只要他活着一天,心里就要想着自己的伤怎么来的,就要想想自己害死了一条人命。
他家里人请来了最好的律师替他辩护,最后被判了几年牢。他不想让父母太难受,就申请去了外地的监狱。那个时候他家因为被打压已经式微,当年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一个都不见人影,同监的狱友每个月都有亲人来看望,之后他无人问津只有
有一次狱警通知他有人来看他,问他见不见,他听到顾盼这个名字还有点恍惚。
想了好久才想起,这是好兄弟周翰哲的老邻居。因为翰哲在边境服役,消息闭塞,他也没特地让人通知了,听到顾盼来了,还以为是周翰哲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让老朋友帮忙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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