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把儿子放在床上,小家伙躺进被窝里,露出个小脑袋。
陆景琛让苏雅看着儿子,他去次卧换了身睡衣。
回来后,他对苏雅说:“你回房睡觉吧,这里有我照看着。”
苏雅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照顾星远可以吗?”
陆景琛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一只眼镜盒,取出里面的银丝边框眼镜戴上,英俊的面孔配上他矜贵的气质,瞬间有衣冠禽兽斯文败类那味儿了。
他嗯了声:“可以。”
看他照顾孩子很有经验,应该能够应付的来,苏雅点头:“那我回去睡觉啦。”
“妈妈你别走。”陆星远睁着一双乌润的大眼睛望着苏雅,“妈妈,你和爸爸一起留下来陪我睡嘛。”
苏雅面露难色,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她如果留下来,岂不是要和陆景琛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会很不好意思的。
窗外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幕,轰隆隆的雷声似在耳边炸响。
陆星远挤出小哭脸:“我好怕打雷,如果爸爸妈妈陪着我睡,我就不害怕了。”
苏雅见不得星远哭,心软得像棉花糖一样,她答应下来:“那好吧。”
反正星远睡在她和陆景琛中间,没什么关系的。
苏雅跑回卧室换了套睡衣,回来后,合衣躺在床上。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面朝陆星远:“星远,快睡吧,你明天就会好了。”
陆星远软声撒娇:“妈妈,你给我唱首歌吧,我好想听你唱歌哦。”
唱歌?苏雅赧然,她好像不会唱什么儿歌。
但她不想让小朋友失望,努力在脑中的歌曲库中搜寻歌名。
她上学时曾经学过一首《虫儿飞》,歌词能记全,就唱这个吧。
苏雅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唱了起来:“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一生有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
她的歌声婉转动听,像一根轻柔的羽毛拂过心间,让人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与忧愁。
她唱歌的时候,眉眼温柔,白皙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陆景琛躺在苏雅的对面,静静地听着,修长的手指搭在腿上,缓缓打着节拍。
这一刻他觉得,苏雅也是可以成为一个好母亲的。
陆星远在妈妈的歌声中闭上眼睛,嘴角向上翘着,含笑入睡的样子特别可爱。
陆景琛看向苏雅,压低声音说:“你先睡吧。”
苏雅用气声问他:“那你呢?”
陆景琛关上房间里的灯,只留了一盏小夜灯,“我每隔一个小时要给星远量一次体温,不能睡得太沉。”
一个小时测一次,一整夜都要这样……
好辛苦。
这四年里,原主一心扑在事业上,根本不管孩子,陆景琛是又当爹又当妈,把星远拉扯到这么大,其中的艰辛,真的很难想象。
这么想着,她突然有点心疼陆景琛。
苏雅嘴唇翕动,轻声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陆景琛凝视她片刻,女人漂亮精致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笑意,像一泓温泉水流经他的胸膛,继而涌遍全身。
半晌,他轻舒口气,沉声说:“没关系。”
夜深了,苏雅掩唇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浮现一层疲惫的水光,“我先睡一会,有事叫我。”
“好的。”陆景琛应声。
苏雅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她的皮肤莹白细腻,嫩得能掐出水,纤长的睫毛宛如蝶翼一般,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睡颜显得格外秀美恬静。
她睡着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小女人温婉的味道。
陆景琛注视她许久,忽然鬼使神差地朝她的脸伸出手。
察觉女人眼睫轻颤,有睁眼的迹象。
他恍若梦醒一般收回手,转而将手搭在了陆星远的额头上。
苏雅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睛里带着浓稠的睡意,“几点了?星远的烧退了吗?”
陆景琛脸上恢复了清醒的神态,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三点了,他的烧已经退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苏雅眼皮一磕,又睡着了。
陆景琛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胸腔里只剩心跳在轰鸣。
这种悸动的感觉突如其来,像一支无形的箭,在他筑起防备之前,就迎面射来,直击他的心房。
第二天早上,陆景琛没去上班,他打了个电话给幼儿园班主任,给星远请了一天的病假。
方姨听说昨晚苏雅被鱼刺卡喉和星远发烧的事情后,满怀愧疚地道:“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下了,手机也没电关机了,我一点忙都没帮上,真是抱歉。”
苏雅摇摇头:“没关系的。”
方姨说:“那我给星远煮点南瓜小米粥,再做个鸡蛋羹。孩子生病了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苏雅忽然想到自己很久没喝南瓜小米粥了,拉住方姨说:“多煮一点,我也要吃。”
“哎。”方姨擦擦手,朝厨房走去。
吃完早饭,苏雅点开工作室的微信群,发了条消息:“我昨天没睡好,今天不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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