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抱着她,浑然不知她在想什么,只看到她笑,自个儿也傻笑起来。
她喝醉了,这会儿大约是酒劲上头,偎在他怀里睡着了,不推搡也不抗拒,就那么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去。
船还在水上漂着,四下都无人打扰,安静极了。
陆暄看了眼天色,低头亲了亲她额头,想着再待一会儿。
就一小会儿。
从这上岸之后,下回能这样毫无顾忌地与她相处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姑娘心思重得很,醒着的时候总是什么都要防着。
他也不敢,在她清醒的时候有过多的僭越。
这样想着,陆暄就觉得自个儿应当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便看着她,“喂”了声,“苏韫玉,我又想亲你了。”
“你如果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
自然没有回应,陆暄便低笑了声,正要再去吻她。
就在唇即将碰到她的时,睡梦中的姑娘突然张嘴,声音轻柔却格外清晰地喊了声:“温昀。”
她没睁眼,脸往他怀里埋了埋,蹙着眉重复道:“温昀,别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人都说酒壮怂人胆,但你老婆喝酒为啥壮的是你的胆?
世子:别问,问就是怕老婆T T
作者:那万一你老婆这次记得了呢?
世子:……没事,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世子:当然,这主要还是要看麻麻做不做人。
嘿嘿,大家元旦快乐呀~\(≧▽≦)/~新年当然要立flag啦!
陆暄:希望麻麻能在春节前让我娶到老婆。
宋岁:(下本男主)希望麻麻能在春节前把我和我老婆的故事大纲写出来。
作者:希望暄暄和岁岁的愿望都能实现!
(这个广告应该不硬吧!懂我意思吧!!我们岁岁大土匪也需要支持嘤嘤嘤)
第77章 是谁·
苏婵二十岁官拜太傅时,性子便不似从前那般潇洒明媚。
十六岁到十九岁这三年的时间,她过得很苦,大约是受尽了此前十多年没有受过的辱骂和欺凌,以至于刚从狱中出去的那段时日她几乎到了谨小慎微的地步。
甚至于在陆暄的面前,她也全然不像个师长,她那会儿说的最多的几句话大概是“对不起”、“抱歉。”
那时苏婵还喊他“殿下”。
直到陆暄二十岁冠礼那天,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诏请苏婵为陆暄取字。
取字这种事儿本该由长辈或者德高望重的先生来,苏婵那会儿在外人眼里不过是年轻气盛的太子过家家般拜的师,自然不会想到陛下会让她为太子取字。
反对的声音也是有的,苏婵自个儿都觉得荒唐。
陆暄却是当众怼提出意见来的礼部尚书:“太傅没资格,那你来?”
礼部尚书立刻噤声,其他人也都知道这位太子爷脾气差不好拿捏,便住了嘴,事后苏婵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妥当,便去找他。
“你别听他们瞎说,”陆暄揣着手,懒洋洋地睨着她,半点儿没有在朝堂上的盛气凌人,“取个你自个儿叫着顺口的。”
没辙,苏婵只好硬着头皮给他取字,翻了许多的古籍旧书还有皇室宗谱,甚至还合了他的生辰八字,最后确认下两个字:温、昀。
与他名字里的“暄”字倒是异曲同工。
那之后,苏婵对他便改了口,不再同旁人一样疏离地称呼他“殿下”,而是喊她亲自取的表字——
“温昀。”
……
“温昀。”
陆暄抱着醉得不轻的苏婵一路到她卧房,她还在呢喃这两个字。
声音虽然不大,可陆暄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铁青着脸把苏婵放下,给她拉好被子,坐在一旁生闷气,没一会儿又扭头问她:“温昀是谁?”
没人理。
陆暄更生气了,报复般双手掐着她脸颊,试图把人弄醒,又问:“苏韫玉,告诉我温昀是谁?”
苏婵吃痛地“唔”了声,蹙着眉,还是没醒。
陆暄:“……”
不到二两就醉成这样,还敢说自己酒量好。
憋了半天劲,陆暄终于还是不忍心真的把她弄醒,掐她脸的手松了劲,转为轻轻的摩挲,带着几分依恋与缱绻的,一点一点描摹她的眉眼。
原本白净的肤色此时染上了酡红,瞬间打破了她素日里的疏离感,本就红润的嘴唇此刻也越发饱满,下嘴唇上似乎还破了点皮,隐隐有点血迹。
陆暄眸色渐深,有些心虚地用大拇指蹭了蹭她嘴唇,下意识舔了下自己的。
“喂,苏婵,”他沙哑地喊了声,“不管怎么样,我得是你最重要的人,知道不?”
“亲过了,就得负责,就得对我一心一意,你这样当着我的面喊别人的名字是不对的,这叫朝三暮四,不可以这样。”
沉默了一会儿,“你再等等我,行吗?”
……
苏婵醒时天已经黑了,屋里留了盏小灯。
她睁眼的第一感受就是——
头痛欲裂。
……唇舌发麻,下唇还有点刺痛感。
苏婵懵了懵,扶着床沿缓缓坐起,外面青音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掌了灯。
“姑娘今儿喝了多少?”
青音给苏婵热了解酒茶端过来,看着苏婵按着眉心不说话,心疼地叹了句:“不过您也许久没睡得这样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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