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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画喝完一整碗药,有些撑,但看着放到她面前的蜜饯,还是心领神会地捏起了一个,放进了嘴里。
    宴轻问,“苦吗?”
    凌画摇头,“甜的?”
    宴轻瞪眼,“药怎么会是甜的?”
    果然烧糊涂了吧?
    凌画对他虚弱地笑,“哥哥,我说蜜饯是甜的,谢谢你。”
    宴轻扭开脸,矜持地做好事不留名,“蜜饯是琉璃给你拿的,你谢我做什么?”
    凌画转头对琉璃说,“谢谢琉璃。”
    琉璃很无语,小姐喝药跟喝水一样,根本不需要吃蜜饯,若是以前,她拿了蜜饯,哪能得一句谢谢,顶多是得一句“不用多此一举了,我不需要。”。
    她拿了空药丸,顺便收拾桌子上的剩菜残羹,同时对宴轻说,“小侯爷,小姐每回生病,都是需要人陪的,您若是没什么事儿,就在这里陪小姐吧!”
    “你呢?”宴轻觉得琉璃不着调。
    琉璃很认真地说,“我不会读画本子,读画本子磕磕绊绊,小姐嫌弃我,从来不用我读画本子。”
    宴轻看向凌画,“生病不是应该休息吗?读什么画本子?”
    琉璃说,“小姐每回生病都高热,烧的她难受不已睡不着,便喜欢听画本子,在凌家时,每回小姐生病,都是四公子陪在床前,给小姐读画本子或者讲故事。”
    宴轻终于明白凌云扬这些年有多劳心劳力伺候小祖宗了,他默了默,“我让人将四舅兄请来给你读画本子?”
    凌画巴巴地看着他,“四哥读的画本子我听声音都听腻了,讲故事他也没有新鲜的故事了。”
    言外之意,不想要她四哥了。
    宴轻看着她,“我没给人读过画本子,也没给人讲过故事。”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琉璃想着您还没伺候过人呢,刚刚不是伺候的挺好吗?是非常有潜力的。
    她也是没想到,宴轻能放得下身段,这样的事儿都能干,且一点儿也不在乎。
    高门府邸里的公子们,就她所知,都是自小受丈夫是天王老子的教育,就等着娶进门的妻子像伺候祖宗似的伺候公婆伺候自己,家里的丫鬟婆子也一大堆,围着他一个人转,觉得被妻子伺候,是天经地义的,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更何况让他反过来伺候人?做梦去吧!
    对比那些所有人,琉璃这一刻真心觉得小姐眼光好,一眼就瞧上了小侯爷,小侯爷真是处处都是优点,小姐看上他,喜欢上他,真是太有道理了。
    他的好,真不是一张脸那么小的事儿。
    她收回以前说过的所有的对小侯爷嫌弃的话,只要他一直保持这个对小姐的态度,她以后再也不说他不好了。
    宴轻看着凌画,喝进去的药,如她所说,是曾大夫开的慢功夫药,药效不猛,应该很是温和,显然不会立马见效,她依旧被烧的通红,坐在那里,本就穿着红衣服,跟一团火一样。
    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点头,勉勉强强地说,“行吧,你想听什么画本子?”
    故事他不会讲,读画本子总归简单些。
    凌画高兴地看着他,“只要是哥哥你陪着我,读不读画本子都行。”
    琉璃心里啧啧,三两下收拾好了东西,转身打着伞出了房门。
    宴轻对外吩咐,“云落,你去拿……”
    他顿了一下,“拿《史记》来。”
    云落:“……”
    他没听错吧?不是画本子,是《史记?》
    宴轻看了凌画一眼,很肯定,“没错,是《史记》。”
    云落应了一声,撑着伞去书房找了。
    宴轻起身,将凌画抱起来,进了里屋,将她放在床上,随手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刚要离开床前,凌画伸手拽住了他的手,“哥哥,你坐在床边陪着我。”
    其实她想让他上床陪着她,但没好意思得寸进尺。
    宴轻动作顿了一下,挑眉,“我若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又要哭?”
    凌画不说话,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宴轻深吸一口气,真是个小祖宗,坐在了床边,“你躺好,我不走就是了。”
    本来就比猫还黏人,生病后,更是连猫都不如了。
    云落很快找来了《史记》,宴轻伸手接过,翻开第一页,板板平平地给凌画读了起来。
    凌画手拽着他的袖子,安静地躺在床上,哪怕是《史记》,但因为读的人是宴轻,她听的也津津有味,甚至有一种生病了真好可以生一辈子病的感觉。
    第354章 陪睡
    宴轻读了半个时辰的《史记》,发现凌画听的津津有味。
    她身上的温度似乎退了些,但退的很慢,整个人乖乖的,虽然闭着眼睛,但睫毛一颤一颤的,说明她醒着,并没有睡着,听的很认真,很有滋味。
    整个人安静又乖巧。
    宴轻忽然能体会凌云扬跟他说的关于凌画小时候怎么粉雕玉琢怎么招人稀罕他怎么天天害怕有人进凌家偷他妹妹的那些心路历程,若是他小时候也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他大约也会把他捧在手心里。
    主要是她看着太乖了,让人忍不住想对她好。
    若不是凌家遭逢巨变,被太子太傅陷害,凌画长到如今,会长成什么样儿呢?是不是古灵精怪,天真活泼?
    他仔细地想了想,大约也不见得,毕竟,她六岁时就被萧枕救了,萧枕生活在宫里,宫里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把人养成天真性子的地方,萧枕又受了很多苦,她要报救命之恩,自然要学着帮萧枕谋划,她又有一个那样的外祖父和一个对她教导严苛的母亲,正是基于这些条件,就算凌家没有遭逢大变,她应该比如今的厉害劲儿也差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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