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这一切,她舒了一口气,正想心安理得睡觉,突然被子翻动。等她反应过来时,周旸已经紧紧贴了上来,手脚并用地把他钳住。
“你……”她还来得及说话,嘴唇就已经被狠狠地吻住。
他吻得很用力,似乎在惩罚她刚才的失言,片刻,等她实在喘不过气,他的唇才离开她的唇。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周旸则窝在她的耳边,得意地说:“夫人,你就是口是心非,其实你很关心我的。”
“周旸……你……不要脸。”沈阅意识到自己被骗,抬手就去捶他的胸口。
可他的胸口坚如磐石,她那点小猫似的劲,打在上面跟挠痒痒似的,他抓住她的手,坏笑道:“如今咱们是夫妻,你得叫我夫君,还有,这不算什么,我马上就让你知晓什么是不要脸。”
最后,沈阅实在受不了,被逼着喊了他许多声“夫君”,他才放过她,起身去了里间。
隔日,沈阅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周旸已经起来外出了。
碧桃进去伺候她洗漱,但她觉得全身黏糊糊的,要沐浴。
本来碧桃昨夜在隔壁听得心惊胆战的,如今看到她身上的红点,惊得快说不出话了。
“小姐,别怪奴婢说您,您如今可是有身子的人,不该这般折腾,要是伤到胎儿就后悔莫及了。”碧桃说。
沈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而后看着碧桃道:“倘若我说,我俩昨晚什么都没干,你信吗?”昨夜周旸的确没干到最后一步,不就等同于没干吗?
“不信,如果我尚未成亲,还能被您糊弄糊弄,如今我已为人妇快两月,该懂的我都懂了。”碧桃说着,忍不住捂嘴,“不过这事还真不怪世子,就您昨晚那勾人的声音,他能忍得住才有鬼。”
“……”
用过午膳,沈阅在家闲着无聊,想着近日身子好了些,她便带着碧桃与张昭出门,看看海棠阁的分号筹备得如何,她打算再过几日就开张。
梁平收到她的信后便立刻动身前来柏县,亲自督促把分号开起来。沈阅近日一直深居外出,都是他在安排各项事宜。昨日他来喝喜酒,但她拜堂后便回了新房,两人都说不上话。
等沈阅到了铺面,她立刻让梁平与自己上二楼商议分号的事宜。
梁平本来就是梁公亲自带出来的,加上已经有开分号的经验,这次柏县分号的筹备也在有条不紊地往前走。沈阅听了他的禀告,满意地点了点头,“等正式开业了,得你带着上手才行。”
“没问题,小姐您请放心。”梁平拍着胸口保证道。
“我当然信得过你。”沈阅说:“只不过你才成亲没多久就外出奔波,我担心你媳妇有怨言。”
“无妨。”梁平说:“娘子知晓咱们家与她娘家的差距,一直鼓励我上进,对我的差事,她都很支持。就是她如今身怀六甲,我不在她身侧,始终是亏欠她了。”
“原来你快要当爹爹了。”沈阅又惊又喜,道:“那你平日记得多提点下面的人,把他们带起来了,你就可以回去。还有京城的店,我回头给梁公写封信,如果他底下有人可以胜任掌柜,那他也可以告老归田,与你们会合,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
“多谢小姐。”梁平连忙起身作揖,自己不在梁公身边,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事。
“客气的话不必多说,你去忙吧,我再坐会儿。”
“是。”
等梁平一走,沈阅才发现碧桃一直盯着自己看,她不明所以,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只不过奴婢觉得,您对世子有些苛刻。”碧桃小声嘟喃。
“苛刻?我何时苛刻他了?”沈阅不服气,她就是太善良了,昨晚才会着了他的道。
碧桃:“您都能够为梁公、梁平父子考虑这般周到,但世子与您肚子你的孩儿呢,在昨日之前,您都想把他们分开。”
“……周旸与梁公有可比性吗?”沈阅说:“梁公只有梁平一个义子,而周旸只要想要孩子,多得是姑娘愿意给他生。”
“可他只想您给他生呀。您试想一下,如果他一直被您蒙在鼓里,你为了不让知道孩儿的存在又躲起来,他将一辈子都在寻你,最后孤独终老。”
沈阅被碧桃这么一说,脑子里就浮现出周旸一脸白胡子,在寒江独钓的凄凉模样。
她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心里不停告诉自己,他才不会这般委屈自个儿呢。
在铺面一直待到申时,沈阅才打道回府。
刚下马车,就看到等候多时的陈嬷嬷疾步迎了上来,“小姐,家里来贵客了。”
沈阅显少看她这么激动,不由问道:“何来贵客?”
“你进去瞧瞧就知晓了。”陈嬷嬷伸手搀扶上她,便往里走便道:“您这回真的要好好感谢世子了。”
感谢周旸?沈阅这下更懵了,对这个贵客也更为好奇,脚下的步伐不仅加快。
当她快走到正厅,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里头负手背对她的男子,她眼眶不禁一红,她的脚步突然顿了下来,生怕自己一动,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男子闻声转过身来,看到她时,脸上露出微笑,“阅儿。”
“小……皇兄,真……真的是你吗?”沈阅的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掉。
一个温热的掌心覆了上去,周旸轻轻抹着她的眼泪,说:“我把你小皇兄找回来,可不是让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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