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邢流风见她立刻,立刻爬起来跟了上去。
几名族老面面相觑,站起身,也缓缓离开这祠堂。
只有邢晗轩一人,盯着自己面前的匕首,悲愤欲绝。
分明他才是被伤之人,却无人信他。
“为父便与你说过,铁证如山,可你连流风的路也未堵死,又如何能拉出流风之后的她。”随着话语,一道身影缓缓从后堂走出来。
邢晗轩一惊,扭头,顿时悲愤欲绝:“父亲!”
邢翰摸着胡子,把他扶起来,而后道:“我本对你所言之事半信半疑,如今所看,这叶灵恐怕确实怀有异心。”
邢晗轩眼中泛起亮光,望着他的父亲,若是父亲肯帮他……
邢翰缓缓道:“此事里,叶灵她有两处弱点,而你竟然一处也未捉到,倒是辜负了送你匕首之人。”
邢晗轩痛声:“父亲!教我!”
后院。
老太君一拍扶手,怒道:“什么?他们把灵儿叫去了祠堂?!”
待丫鬟说了听来的所谓真相。
她更是气得站起来:“胡说!污蔑?!扶老身出去,灵儿这么好的孩子,不然就被他们祸害了!”
京城大门。
几匹马缓缓进城。
石峥问道:“将军?先去公主府么?”
叶沉雪轻轻一笑:“不,我另有要事。”
“啊?”
叶沉雪淡淡道:“我曾与你们说过,我叶家长房有个大我许多,却情投意合的姐姐,如今家中言说她女儿竟然回了京,我去邢府看看她。”
她隐去不说的是,邢府让叶家派个长老去邢府,叶沉雪便有不好的预感,她自然打发了那名长老,亲自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眸中泛着冷冷锐光:“若是那邢府呆的不开心,我家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小姑娘。”
“是。”
邢府。
一个时辰后。
听闻邢翰与邢晗轩还在祠堂,老太君便带着众人又回来了。
邢月薇扶着老太太进了祠堂,柳如絮跟在身后。
自从得了病,老太太几乎从不出院子,邢晗轩看到她,顿时心头一跳。
老太君是年轻守节,一手把邢翰拉扯至今,邢家几乎仰仗这邢府,虽名义上,这邢府只是邢家一支,可实际上,在老太君面前,三位族老什么也不敢说。
老太君坐稳了,冷冷看到祠堂里的父子两人,沉声道:“我听闻,你们竟然要在这祠堂处置一毒妇?”
邢晗轩一惊:“老太君。”
“你闭嘴!”老太太眼如眸光剜了这不争气的孙子一眼,而后落在邢翰身上。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极其聪明,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太君问道:“当年雯娘待你不薄,不顾门户之见下嫁于你,她唯一的女儿,你竟要亲自把她置于不孝不义?”
邢翰摇头:“母亲,此事与我无关。”
老太君:“老身今日不是与你争这些,只问你,今日是否要把她除名邢家。”
邢翰轻笑:“她不入邢府,族谱未上,我又如何把她除名?”
老太君:“你请来族老,不过是想在把叶灵记名于邢府之前,抢先一步给她定个不孝不义之名,让邢家此后再无可能多一个叶灵。”
邢翰摇头:“我并无此意。”
那邢晗轩站起来怒道:“老太君,你还尚且不知她做了何等恶事。”
邢流风咬牙,这时他不该说话,不然反倒是把叶灵拉下水来。
老太君冷冷道:“那你说,她做了什么?”
邢晗轩又把那些下人叫上来,如今被料理过后,这些小人物心知有钱也没命花,顿时吐露实情。
可字字句句指向的却都是邢流风,但邢流风却撑死不肯吐出是被叶灵所逼迫。
事情又一次陷入僵局。
邢晗轩瞪自己这弟弟:“你便是宁愿被邢家除名,也要去做叶灵的狗?”
邢流风躺在地上,哼哼道:“小爷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借我污蔑叶姑娘,也要看小爷答不答应。”
邢晗轩气得眼睛发红。
这时,邢翰忽然轻轻一叹。
邢晗轩顿时打了个机灵,又道:“那既然如此,你告诉我,这匕首你哪来的。”
邢流风冷冷道:“你们既然要把我赶出家门,又何必问这些。”
邢晗轩道:“你怎么可能有这把匕首,这是摘星楼的制式匕首,整个京城,只有摘星楼杀手能有。”
他看向柳如絮:“而我最近得知,你那叶府似乎请了一位摘星楼的杀手?”
邢晗轩冷冷道:“你擅自派遣江湖人士谋害我,待我上告锦衣卫,你届时可什么谎话也没用了。”
邢流风闻言,惊骇看向柳如絮。
柳如絮笑眯眯还没说什么。
老太君已经冷哼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太君下场,邢晗轩顿时有些退缩,上告锦衣卫这件事几乎算得上告密,甚至是自曝家丑。
邢翰摸了摸胡子道:“母亲,此事虽不能说铁证如山,可人证物证具在,别的不提,这流风终究还是要处罚的。”
说完他看了眼三位族老,三人讨论一番后,还是打算把邢流风逐出家门。
这位二爷顿时面色惨白一片。
“至于叶灵。”邢翰顿了顿,便从善如流缓缓道:“此事牵连于你,到倒让老夫为难,不如请老太君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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