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着眼前英俊非凡眉目含笑的男人,手心微微收紧。
萧容衍先抬脚往前走,直视前方:“今日我虽然将话题岔开,难保太子不会有所动作,毕竟……现在大姑娘明面儿上已经投入太子门下,若我能与大姑娘……成好事,太子便会多一个钱袋子。”
这个诱一惑力,的确足以让太子费心撮合她与萧容衍。
“既然我已经明了白姑娘是如何告知太子的,那么……必会将爱慕白大姑娘这个角色演好,白大姑娘不必忧心。”萧容衍侧头看了眼与他并肩而行的白卿言,不等她开口又道,“还有我救下的那个晋国少年,执意要报恩,我便让他留在南燕替我做三件事,前几日我接到信,说那少年的家人似乎已经到了南燕。”
这是白卿玦的消息,萧容衍没有直接点明白卿玦的身份,大约是不欲挟恩图报。
白卿言看向萧容衍,点了点头,还是出口道谢:“多谢!”
眼看着快要到门口,萧容衍对白卿言行礼:“白大姑娘止步。”
“萧先生慢走。”
——
酉时末,大都城长街明灯璀璨,满街的热闹繁华,到处都在议论此次南疆大胜之战。
就连烟花柳巷之地的恩客,三两成群左拥右抱谈论的竟也是此次南疆之战。
吕元鹏今日高兴,邀了平日里关系好的狐朋狗友,十分大手笔请了繁雀楼的头牌樱鸾姑娘弹琴助兴,嚷嚷将来要骑马举剑杀贼寇,就如同白家姐姐那样。
已经喝高了的司马平,勾着吕元鹏的颈脖,转头对樱鸾姑娘道:“樱鸾姑娘,会弹白家军军歌那个调调吗?”
樱鸾姑娘笑容有些难为:“司马公子这就是难为奴家了,奴家……低贱,哪里会白家军的歌。”
“我来!”司马平摇摇晃晃走到樱鸾姑娘身侧,醉醺醺一歪,坐了下来。
伺候樱鸾姑娘的丫头连忙将樱鸾姑娘护住,扶着樱鸾姑娘起身,将琴留给司马平。
司马平手指拨弄了几个调调,倒是像模像样的开始弹奏了起来,世家公子大都精通音律。
吕元鹏兴起走至编钟前,拿起木锤,也在编钟上敲了敲。
“佩护我之甲胄,与子同敌同仇。”
浑厚的编钟声、琴声同男子粗犷的歌声响起,盖过了楼下的靡靡之音和嬉闹声。
不论是坐在恩客怀里的姑娘,还是正在左拥右抱的恩客,都被着突如其来的歌声乐声惊得一愣,抬头朝楼上看去。
铿锵有力的琴声,和雄浑壮阔的编钟声,让人肃然起敬。
“握杀敌之长刀,与子共生共死。”
“卫河山,守生民,无畏真锐士。”
“不战死,不卸甲,家国好儿郎。”
第264章 赢一个
白家军的军歌调子简单,但十分大气宏伟,歌声响起的那一瞬,让人激动得全身鸡皮疙瘩冒了起来,就如同无数的力量从脚底涌上心头,让人热血沸腾又眼含热泪,欲握杀敌长刀,死守山河护卫百姓。
原本歌舞喧闹的繁雀楼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楼上那群纨绔激昂响亮的歌声,让人感到英勇悲壮,亦让人深受鼓舞。
歌声和乐声停下之后,荡气回肠的余音让繁雀楼安静了良久。
“哈哈哈……”
突然,一阵不合时宜的冷笑在繁雀楼响起。
“什么白家军!什么白家军军歌!你们在这里歌颂白家军的同时有没有想过,那个白家嫡长女杀了西凉十万降俘!她让我们晋国变成了列国惧怕的虎狼之国!”
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推开坐在她怀里的美人儿,站起身来,望着周围已经酒醉半酣热泪盈眶的恩客女支子们。
“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十万人啊!十万个西凉儿郎便是十万人家!他们也有父母孩子!那个女人说杀就杀!将来若再有战事……哪一国敢饶过晋国降俘?!我们晋国舍命保家为国的好儿郎,将来便会因为那个女人瓮山的一把火,尸骨无存!你们居然还在这里庆祝!”
“可不是!”有一个大魏人倚在美人怀中笑道,“你们晋人坑杀降俘,已经在列国臭名昭著了!将来若是有战,他国斩杀你们晋国降俘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魏人把玩着美人儿细腻入骨的小手,低声笑语:“你们晋人可别这样瞪着我啊!我们大魏和晋国相距甚远从无战事,我这也是实话实说,毕竟……哪一国的粮食也不是白来的,哪一国愿以浪费那么多粮食养降俘啊!一杀了事多好!你们说是不是?”
晋国所处的位置微妙,除了同魏国之外,与其余几国皆有国土相接。
所以这话不论是哪一国人说出来,都不合适,只有与晋国没有土地接壤且从无战事的大魏人说来……才有让晋人心头一惊的效果。
刚才还热血沸腾的晋人,有的顿时静下心来若有所思,有的却笑称道:“我们有白家军小白帅在,难道还会怕败吗?”
“可就算白家嫡长女和当年的镇国公一样战无不胜,到底只有一个人啊!你说你们晋国,东临戎狄,西临大燕,南接西凉,北是大梁,若是这四国都起战事,这白家嫡长女难不成还会分身术吗?”那魏人眯着眼笑眯眯喝了一口酒,“可惜啊,若是镇国王和白家诸子都在,或许就是四国开战你们晋国都不怕,可偏偏镇国王满门男儿被贬为庶民的信王给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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