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让她剪,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剪。
真是在为难她胖虎。
“我不会啊……我当初就是随手帮谢明途剪了下。”
听了苏晓蔓的话,唐建强露出一个乡下人淳朴爽朗的笑容:“那也帮我随手剪两下吧,剪坏了咱也不怪你。”
苏晓蔓:“……”
哪怕是这种贫穷的年代,青年人对“美”的追求都是一往无前的,都喜欢漂亮的衣服,还有时髦洋气的发型。
苏晓蔓差点被他给说动了,人家把她崇敬为托尼老师,她也想试试自己是否真的有当托尼老师的天赋。
谢明途却不愿意苏晓蔓替别人剪头发,于是自告奋勇说要给唐建强剪头发。
“你?你能吗?”
唐建强用一种格外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然而在看到对方那坚毅俊美的脸庞时,他可耻地心动了,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会莫名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
如果是曾经顶着鸟窝头的谢明途说要给他剪头发,他一定要跟谢狗子打一架。
他们俩找村里人借来了剪刀,谢明途咔擦咔擦给他修剪头发。
别说,谢明途修机器很有天赋,给人修头发同样天赋异禀。
唐建强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新发型,顿时心花怒发,认为自己堪比电影里的男主角。
“谢老五,以后俺的头发都找你来剪。”
路过的杨长桂见了,跟着眼馋不已,他是即将要上任的新郎官,更是想要一头时髦精神的发型,立刻在谢明途面前的板凳上坐下,毫无顾忌地请他帮忙理发。
杨长桂是村里的熟人啊,大伙儿都跟他熟,不少当地的年轻男人,忍不住围过来看热闹,一会儿盯着谢明途头顶,一会儿瞄瞄唐建强的头顶。
换了新发型的唐建强风骚地很,大大咧咧的给人打量,嘴里还接连问:“咋样?看我的头发咋样。”
谢明途:“……”
他帮杨长桂也理了头发,一阵咔擦咔擦,黑色的碎发雪花似的落在地上。
看热闹的人连连点头。
剪好了之后,杨长桂从唐建强手里夺过镜子,梳了梳,同样对自己的新发型满意不已。
这下好了,就跟点燃了引子,接连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响声挡也挡不住。
更多的人来找谢明途剪头发。
一次一毛五,木着脸的谢明途愣是凭本事赚到了两块钱,把旁边的苏晓蔓看得捧腹大笑,心想谢狗子又找到了一条发财致富的路子。
越剪手艺越好了,等回去之后,指不定能在公社里开一家理发店。
原来她不是托尼老师,谢狗子才有托尼老师的天赋。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快去那边劝劝!!”
“顺姐跟金三嫂子在那边对骂起来了。”
“一伙人围过去劝了。”
听说打起架来了,苏晓蔓一行人也跟着人群围了过去,村里对骂打架也是一桩热闹的大事,尤其是爱看热闹的人,全都扎堆围了过去。
妇女主任周媛芳拿着大喇叭,在人群里叫喊着让路,“别挡道,我要过去劝架了!!”
苏晓蔓在人群里,谢明途守在她身边,两人挤进了人堆里,来到了最前方,圈子里围着的焦点,就是顺姐和另一位金三嫂子秦厚英。
秦厚英是外省人,曾经逃荒来到他们村里,嫁了村里的另一个大姓金家,性子十分泼辣,爱占便宜,不少人都怕了她,不愿意沾上她的事。
她和顺姐之所以起纷争,还是因为养蚕的事。
顺姐那边培养了一批新蚕,是一批好蚕种,数量少,她培育出来的新蚕养得白白胖胖,这也是她的心血,之前为了把周晓红丢给二组的周文文,她答应把这批心血送给周文文一部分,结果三组的秦厚英知道了,心情格外不舒服。
几个养蚕的小组背地里都在暗自的较着劲,谁也不服谁,都恨不得自己年底的收获和分红更多,之前顺姐那组排第一,秦厚英排第二,周文文那组垫底。
周家家底好,也不是很在意第一第二的事,偏偏这次得了顺姐的心血,她们要是把这一批培养好了,一代接着一代,顺姐还答应帮忙照看她们组,指不定就要超过秦厚英那组,登上第二的位置。
顺姐精心培育的,更容易出质量好的蚕茧。
越是上等的蚕丝,价格卖得越好,有些人养蚕,收获的蚕茧,吐的丝又薄又少,蚕还死在里面,蚕茧颜色发黄,那就是最下等的,卖不出什么价。
周文文好不得意。
秦厚英红了眼睛,就跑到顺姐这边来闹,要求她也要分一批养育好的良种新蚕来给她们。
面对秦厚英的无理要求,顺姐怎么能答应她,她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心血了,分给了周文文那组一部分,就已经痛心无比,怎么还可能送给秦厚英。
更可况对方为免太过于“狮子大开口”。
两个人就在桑田附近吵了起来,越吵越是口不择言,秦厚英嘲讽顺姐克夫,说她是个丧门星,祸害全家,嫁谁害谁。
“姓曾的就应该把你这个倒霉的女人赶回去。上一次是伤了腰,下一次可不定是掉了脑袋。”
“呸,祸害。”秦厚英的独子金家宝站在母亲的身边,有样学样,冲着顺姐大骂出口,一边骂着祸害,还朝“顺姐”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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