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桥铭捂着脑袋,双眼茫然,欲言又止,他想说,难道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怎么今年就稀罕了?
激动过后的宋父悄悄扶了扶腰,看着今天难得这么好说话的女儿,忍不住提了一句:“小漫啊,爸能问你件事吗?”
“什么?”宋漫漫疑惑。
宋父斟酌了一番接下来要说的话:“爸就是想知道你现在过的好不好。”
虽然在外拼命工作,但宋父也会时不时打听宋漫漫的现状,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当初自己,是不是应该拼了命也要阻拦女儿嫁给那个男人。
虽然猜到了女儿婚后可能不会幸福,但偶尔得知的消息还是会让他难受不已,经常坐到半夜,想打电话给小漫,却又清楚的知道,她不会接,甚至是讨厌他。
越想越心酸,宋父看宋漫漫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几乎是下意识道:“小漫,你有没有想过跟那兔崽,啊不是,是跟他离婚啊。”
这话一出,他们三人都沉默了。
宋桥铭撇撇嘴,以她姐那恋爱脑的程度,怎么可能会离婚。
宋父有些忐忑,刚才没忍住破功了,小漫应该没注意到吧。
宋漫漫:“……”
她应该没听错吧,刚刚没说完的话是兔崽子这三个字吧?
宋漫漫沉默,她忽然想起来了,原主的父亲是泥腿子打拼出身,脾气豪爽暴躁,但有钱之后为了融入上流社会,特意改了过来。
原主与宋父以前就不常回家,原主结婚后更是难得接触,以至于原主记忆力的宋父已经被如今这个稳重肃然所取代。
没想到宋父今天竟然差点破功了。
…
在宋父忐忑的目光中,宋漫漫选择性忽略掉了他刚才的事,郑重其事的喊了一声:“爸。”
“哎。”宋父毫不犹豫的应声,应完才猛然反应过来,神色惊喜。
宋漫漫清了清嗓子,坚定的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他离婚的。”
当然,她拿到钱除外。
宋父:“……”
好气啊,我#*&#。
他满眼心疼,深深的叹一口气道:“别委屈自己,有什么事爸担着。”
宋漫漫眉眼弯弯。
一旁的宋桥铭见他们父女俩其乐融融的样子,孤零零的坐在一旁怀疑人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等到宋漫漫回到了她的房间里的时候。
坐在沙发上的宋父温和的脸色突然一变,满脸暴躁冷笑道:“格老子的,他竟然敢这么对我滴乖乖。”
一旁的宋桥铭见怪不怪的撇撇嘴,鄙夷道:“哦,你气有啥用,你又搞不过他。”
听见这话,宋父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黑着脸道:“说啥呢,我不是在努力嘛。”
“……”宋桥铭郁闷的捂着脑袋,貌似最近他被拍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他愤愤想着,本来成绩就差,再拍就更笨了。
宋桥铭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呵呵,你这是在给你这么多年不怎么管我们找理由吧。”
宋父:“……”
他扶了一把腰,恢复成温和沉稳的模样,沉着脸道:“你放屁——”
说的一半,宋父顿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再次道:“胡说,我是情有可原。”
宋桥铭懒得跟他辩驳,反正他早就习惯对方常年不在家,重要的事也三番四次没有对方参与。
宋父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刚想问问儿子成绩方面的话,突然听到门铃响了。
宋父腰痛起不来,用脚踹了踹宋桥铭:“去开门。”
“……”宋桥铭愤愤不已,骂骂咧咧站起身去开门。
等到看见站在门外的人是谁时,宋桥铭呆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坐在里面的宋父见儿子开门后就只是站在那里,有些疑惑,扶着腰问道:“谁来了?”
听到他喊,宋桥铭表情复杂,然后转过身道:“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此刻已经临近八点,这个时间点会来人,宋父很是疑惑,猜测着难不成是儿子的同学来借宿了?
然而下一秒就看见,他们刚刚还谈及的沈堰跟在宋桥铭身后一同走了进来。
沈堰面色淡漠,看见宋父时微顿,然后垂眸出声打招呼:“爸。”
宋父:???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然怎么能听到对方喊他爸?
知道哪怕是自己的女儿跟他结婚,他也是一副淡薄冷漠的样子,宛如陌生人,如果只是喊了一声岳父,还不会这么震惊,但他叫的可是爸这个字眼。
竟然就这么自然的喊了?
一旁的宋桥铭倒没说话,自从经历了前两次亲眼目睹他姐两人那亲昵的行为之后,心里多少有点数了。
沈堰没有看见宋漫漫,自然的询问道:“爸,漫漫呢。”
宋父虽然看他烦,但也不会在明面上干什么,只是冷着脸道:“漫漫不在,你回去吧。”
随后他猛地就像站起来,却忘记了腰还痛着,直接跌在了沙发上。
沈堰一顿,立马走过去想扶他,刚走两步,一直稳稳的搁置柜子的相册框突然莫名其妙的掉了下来,好巧不巧的就砸中了沈堰的脚。
咚!
宋家父子俩听声音都觉得痛,但沈堰却面不改色,竟然弯腰捡起来重新给他放上去。
但又在下一秒,原本挂在墙壁摆的端正绿植瓶忽然歪倒,里头的水直接淋了下来,刚刚好就淋湿了沈堰的半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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