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娜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这种人渣,我连看一眼都嫌恶心,更别说什么针对你了,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理你。”
她现在一个月光是红利就能拿到十万块钱,平时除了在杂志部当主编外,还跟着秦秋意学投资,考察了几家小工厂后开始试水,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剩下的空闲时间也全部留到照顾小彬上,哪有闲工夫再去理张成智?
对于张成智的指控,余亦娜只感到莫名其妙。
听完张成智看似有道理却根本禁不起推敲的一番话后,秦秋意简直想为他的不要脸鼓掌了。
秦秋意:“张老板,小娜姐几个月前已经和你离婚,从法律意义来讲,你们两个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你在我们杂志部对她动手,我不仅有权利管,还有权以扰乱公共秩序罪起诉你。”
张成智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来了,滴在他为了给秦秋意留下好印象,特意重新换过的衬衫上,之前被雨淋过的那一身衣服和皮鞋被他暂存在一家私人小旅店,准备回去以后再让柴嫣帮忙洗干净。
他悄悄瞪了敢做不敢认的余亦娜一眼,朝着秦秋意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我刚才只是一时气不过,小秦老板没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吧?而且说什么‘起诉’也太夸张了,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秦秋意接过余亦娜帮她捡起来的羽毛球杆,前后转了两圈,确定没坏后才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瞥了张成智一眼。
“如果你再让我看见你动手,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在开玩笑。”将羽毛球拍放回保护套里收好,秦秋意坐到沙发上,素来柔软澄澈的瞳孔中掠过几许淡淡的锋芒。
敢到她的地盘欺负她的人,不让某些人尝点教训绝对不行。
张成智心底一颤,在秦秋意给他造成的巨大压力下不住地用袖子胡乱擦着额角的汗,面对女性时那种高高在上的自信也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他几乎记不起来当初在知道《美丽标界》的老板居然是秦秋意时,从心底发出的那些轻视和鄙夷。
秦秋意耐着性子扫了扫张成智,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对了,你之前说小娜姐针对你和你的公司,在这一点上我可以作证,你确实冤枉她了。”
话到一半,她忽然停顿了几秒,勾起红唇轻笑了一声,“你的公司老客户流失,其一是因为当初这些客户都是小娜姐给你介绍的,他们给的是小娜姐面子,小娜姐跟你离婚后,他们自然不再跟你合作。其二,你为了利益故意压缩纸张和油墨成本,印刷品的质量也越来越差,谁都不是傻子,他们能跟你继续合作才怪。归根结底,你的公司濒临倒闭,责任全部都出在你自己的身上,怨不得别人。”
至于为什么那些客户最后都与时光出版社签订了合同,其中当然少不了秦秋意的手笔。
余亦娜不愿意再理会张成智,可是秦秋意却想帮她讨回一份公道,购入时光出版社股份的时候,秦秋意便存了两分利用它打压张成智的心思。
他的公司本就像个筛子一样问题严重,更有意思的是,据秦秋意调查,那个小三柴嫣在很久以前就私底下做假账骗张成智,偷偷挪走了不下两万多块钱,而张成智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自以为找到了真爱。
这对渣男贱女,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张成智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秋意,牙关发颤:“不可能,你跟余亦娜是一伙的,你是在故意骗我!”
他根本不相信他的公司是被他自己一手慢慢毁掉的。
秦秋意耸耸肩,自顾自地沏了一杯柠檬草茉莉茶,“你爱信不信,不过,要是你再不滚出我们杂志部,我不介意让你的公司立刻破产。”
她只要再轻轻推一把,早已被蛀虫蚀空的树木马上就能倒下。
以目前的情况看,他已经彻底得罪死了秦秋意,别说最初的跟《美丽标界》合作的计划落了空,以后恐怕连公司都要难保。
张成智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他是既懊恼又悔恨,对把他里子面子全给扒干净扔在地上用力踩的秦秋意升起了浓浓的忌惮。
他不停弯着腰道歉:“小秦老板,求求你别生气,我的公司已经禁不起任何折腾了,你就发发善心放过我吧。”
望着张成智卑躬屈膝的狼狈模样,余亦娜简直没法把他和曾经那个一直自诩儒雅高贵的男人重叠到一起。
她轻轻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快意。
秦秋意注意到余亦娜解气的神色,嘴角扬了一下弧度,然后轻抿一口泡出清雅色泽的花草茶,提醒张成智:“张老板,你道歉的对象是不是错了?”
他最对不起,最应该道歉的对象是余亦娜,不是她。
张成智哪里不懂秦秋意的意思,脸色颓败的向他轻鄙、不屑的前妻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嘴唇动了动:“对不起。”
秦秋意啧了一声,“大点声,要不然小娜姐听不见。”
张成智攥紧拳头,手背爆出根根青筋,竭力忍耐着难堪,但又不得不低头,他提高了音量,大吼道:“对不起!”
本以为道完歉就可以了,谁知道秦秋意不紧不慢地又补了两句:“你在跟谁说对不起?没有主语,是不是故意糊弄我?”
“没有,我没想糊弄你。”张成智连忙赔了笑脸,为了防止秦秋意再找茬,他转身面对余亦娜,表情郑重地道歉,“小娜,对不起,之前都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出轨,不应该冤枉你,也不应该要打你,求求你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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