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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知道,很快就能恢复高考、改革开放,撑到那时候就好了,统共费不了多少钱的房租。
    谢小玉宁愿花点钱和福生搬出去,等政策松动就跟福生进城。
    “娘,我身上还有点钱,上回您给我那十八块八还剩一大半,我跟福生搬出去,肯定饿不着,您看福生瘦的,我想搬出去给他补一补,娘,您就同意了吧?”
    高芬心里松动了一些,正巧隔壁村提了二斤猪肉过来,要请福生过去看看他们村的耕牛。
    “高婶子,听说福生给你们队的耕牛治好了,我们队的耕牛病了,廖兽医看了好几天没好转,让福生去看看吧。”
    刘秀好盯着那二斤肉吞咽,村里人都羡慕一大队的廖家,为啥啊,廖老爹能给猪啊牛啊看看病,哪个生产队请他去都客客气气,也不空手上门,又受人尊重,又能给家里添点油水。
    廖老爹说三队的耕牛治不好,福生治好了,那说明福生比廖老爹本事,福生未必比廖老爹会给牲口看病,他撞大运采到了对症的草药,误打误撞给耕牛看好了。
    说明福生运道好呀。
    刘秀好喜滋滋的要去接肉,二斤肉,加点土豆胡萝卜红烧,一家人能吃个痛快,福生果然能给家里带来福气。
    “娘,您就让福生跟过去看看吧。”
    高芬有自己的顾虑,耕牛都是生产队的宝贝疙瘩,万一福生看不好,又吃了人家的猪肉,多难为情。
    她打掉刘秀好拿肉的手,跟老余说道:“那就叫福生过去看看,不敢保证找的草药有用,福生今天要上工,还得跟生产队长说一声。”
    能给隔壁村的耕牛看病,这对三队来说挺光荣,江怀山让福生和照料耕牛有经验的老李头一起去。
    廖婶子站在自家门口,阴阳怪气的说道:“队长,福生要是给隔壁村的耕牛瞧死了,咱们队可是要赔的,还是让他们找畜牧站的兽医吧,咱们队干嘛多这个事,回头叶家吃了肉,我们跟着倒霉。”
    老余是隔壁村的生产队长,气的不行,“你们廖家没少吃生产队送的肉,你爹瞧不好,还不让福生瞧了,我话放这里,瞧不好也怪不上福生。”
    老余又跟江怀山说道:“不管能不能治好耕牛,明年春播的灌溉,我们队的柴油抽水机,先借给你们队,中不中?”
    那可太好了,老余他们队有个柴油抽水机,以前都是一大队先借到,为啥啊,一大队的廖老头是兽医,谁不给大河村一大队几分面子,春耕就那么几天,不可能所有生产队都能等到抽水机,等不到的,只能人力挑水灌溉。
    江队长催着福生跟老余过去,“今天不扣你工分,快去吧。”
    中午福生和老李头都没回来,下午下起了大雨不用上工,三个娃娃把红果摘好洗好,谢小玉把铁锅刷洗了好几遍,熬这种果酱,一点油都不能沾。
    果肉煮开,谢小玉把积攒的冰糖全倒进去,高芬心疼,一大包呢,她也真舍得,就这样倒进去做零嘴。
    那冰糖是谢小玉自己带来的,她又能说,眼不见为净,高芬拿了针线包去隔壁找陈大娘纳鞋底唠嗑去了。
    外头的雨下的哗啦啦,福生中午没回,搞不好又冒雨上山找草药,福生给自家生产队找的草药,廖老头后来也去山上找了,愣是没找到,同去的队员还摔了一跤,给腿跌断,要廖家补偿他不能出工的工分呢。
    难怪老余来请福生,廖婶子阴阳怪气。
    高芬放下鞋底,说道:“小玉早上跟我说想跟福生分出去单过。”
    “那咋行,分出去他们住哪儿啊?”陈大娘担忧道。
    “小玉说她还有点钱,先租队里空置的房子。”高芬纠结的不得了。
    陈大娘寻思了一下,小玉是城里来的,家庭条件又好,可能小玉真不在乎那点房租,她迟早要回城的。
    现在挤在一起,谢小玉和福生,等于是在帮一大家子出苦力,娇滴滴的谢小玉,估计忍不了多久,与其那时候闹起来,不如现在痛痛快快的把家分了。
    陈大娘想通了,就劝道:“你们家老大两个口没啥好说的,老实憨厚,老二两口子不好相与,老二媳妇跟小玉,一天要拌好几次口角,不如分家单过。”
    高芬也是这样想的,那就分家吧。
    ***
    果酱里加了足够的冰糖,又甜又粘稠,三个玻璃罐子是以前吃罐头的时候留下来的,都拿开水煮过晾干,才能往里面装果酱,一共装了三小罐子,锅里还剩下一点点。
    谢小玉拿出三个碗,每个碗里放了一勺子果酱,用开水冲了,给三个孩子尝尝。
    “比糖水好喝吧?”谢小玉自己也喝了半碗,好甜,还有浓郁的果香,还能尝到一点儿没煮化的果肉。
    大柱小口小口的喝着,舍不得一下子喝完,红果好吃,熬出果酱来冲甜水喝,滋味也太好了,哪怕以后他采这么多红果,估计他.妈也不可能给他们熬果酱,太费冰糖了。
    虽然省着喝,半碗带着果香的甜水还是喝完了,大柱小柱和小妮,恋恋不舍放下碗,主动把锅碗刷了。
    今天轮到谢小玉做饭,大柱小柱把这半个月抓到的养黄鳝的缸子抬出来,“三婶,晚上吃黄鳝好不好?”
    昨儿刘秀好要做红烧鳝段,大柱都没让,还被刘秀好骂了几句,大柱说的理直气壮,“三婶做饭好吃,我想吃三婶做的鳝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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