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要去锁门。
突然。
他的手臂上落下一只白皙的手,按着他。他想动,手臂上却好似有千斤重的铁,压得不能动弹。
就在歪毛惊讶之际。
一道清冷的话荡了出来。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救她?”
他惊讶地对上少女那对盛满刺骨凉意的眸子,对方哪里还有先前的害怕。
可惜。
他没有后悔的机会。
下一瞬,他就被岑渺摔了出去,弹在墙上再掉落下地。
他想要起身,却再次被岑渺提着衣领,只听到一声骨头清脆的裂响,他下颌挨了一记重拳,晕死过去。
另一个人听到动静,连忙走出来看。
“歪毛,怎么回事?”
金毛看着角落里的少女,她浑身都是冷意,哪里还有先前半分的柔弱害怕,他咒骂一句。
“妈的,老子也有着相的时候!”
说完,他转头喊了一声。
“兄弟们,有人闹事你们快出来!”
簌簌簌。
甬道几个房间的人马上就持着一米多长的钢管棍出来,铁棍敲击着甬道上的铁水管,发出刺耳的声音。
下一瞬。
他们就冲了上来。
“你要干什么!”金毛话刚落。
岑渺提着金毛的衣领冲到墙上,然后狠狠一记铁拳捶向他的腹部。
铁拳陷入腹部,再弹出来。
金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他痛苦地对上少女平静的眼眸,身子止不住的颤栗。
岑渺再一手刀砸他脖上。
那人的身体犹如一滩软泥,滩在地上。
她的目光看向前方,这条甬道很黑、没有光。数十人瞬间将甬道占满,房间内还麻木吸着毒的人,他看着岑渺,痴痴的笑了。
他们一窝蜂地冲上来,钢管棍像雨般,密集而来。
“啊!!!!!”
岑渺抬手裆下侧边的钢管,一个侧身踢腿将人踹飞,动作幅度很大,几缕秀发荡到空中。她踩上墙,再一个回旋踢,能打的两个已经解决完。
剩下的都是空有武器的人。
忽然,一根钢棍从后面带着劲风打来。
岑渺感受到风意,却躲闪不及,深深受下了那一棍。
咔擦一声,右肩传来一声响,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
她一脚将那人踹开,额上都是冷汗,她走回房间,咬着牙,弯腰将林翠凤打横抱起来。
林翠凤动弹不了,她看着小姑娘在外面替她打架,她却连喊的力气都没有,愧疚的直流眼泪。
“谢谢你。”
“别哭。”
平静又镇定的话语,再次安抚了林翠凤。
“再撑一下。”岑渺抱着她,往甬道外走,“我送你去医院。”
少女抱着人在甬道上一步步走出,身后是无尽的黑暗,脚下倒下的数十人。
她一步步往前走。
黑暗却好像根本吞噬不了她。
还有一个手下站在出口,他抱着钢管瑟瑟发抖,岑渺从他身边路过时。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放过我。”
岑渺从他身边走过,下一瞬,她回眸。
清淡的声音落下。
“你们不配称之为人。”
人的血,不应该是热的么?
她就算是机器,她也明白生命的珍贵。
为什么会有人要用毒|品去糟践生命,甚至连最基本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
彪子刚上完厕所,等他出来时。
屋外唯一的一辆车,突然发动引擎。
他觉得奇怪,提着裤头,走出房门,“哪个小子出去都不和我打声招呼?”
说完,他往车上看去,只见坐在副驾的哪是手下,分明是那个他认为毫无威胁乳臭未干的女孩!
他愤怒地喊:“你他妈想死啊!”
下一秒,油门声轰响,飞了出去。
彪子要追出去,可腿哪有车快,他赶紧又回去喊人。揭开铁皮,冲甬道里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他赶紧下去看,发现一帮弟兄哪里还有清醒的人,全数躺在了地上。
天色暗。
岑渺看不大清路,只能凭着知觉往上山前的方向看,一时间开进了树林里。
油箱发着轰鸣的声音。
她明白再坚持一会,警察就会找上山。可她能等,林翠凤等不起,她发现林翠凤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对,一会晕晕乎乎,一会又露出亢奋的神情。
岑渺有一个很不好的猜测。
毒|品在林翠凤体内溶解了。
车后座,林翠凤传来痛苦的哼声,“不....不行,我.....好像要生了。”
这时。
车刚好熄火。
岑渺去看仪表,发现油箱里已经没有了油。岑渺重重捶向方向盘,下一瞬,右肩却传来刺骨的疼痛。
山林密布,偶尔还传来两声狼叫。
岑渺没办法,她顾不上肩膀的剧痛,将林翠凤抱下车,改用跑的方法下山。
风呼呼的刮,她跑的急促,顾不上呼吸新鲜空气。
“别怕,我马上就能带你下山。”
林翠凤抓住她的手,大汗淋漓,裙子上早已被鲜血染红,还涌出一股透明的液体。
羊水破了。
“林翠凤!你坚持住!你死了,你孩子也活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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