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给我玉佩之人说了,我有什么难处,便拿着这玉佩找你们。”
“贵客有何需要只管开口。”掌柜恭敬地说道。
“我想请你们在这三天内,想法子让我与内阁刘大学士的长孙媳刘夫人偶遇。”
“这个……”掌柜为难地看向了她,大概也是未想林雪芙一开口就是这么个事情。
“很难?”
“这点确实有些难度……”袁掌柜有些踌躇,这件事情,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这事要办需得费上许多关系与周折,眼下也不知沈爷那边是怎么个说法,值不值得为这姑娘费这心思了。
林雪芙一听掌柜的话,便知道对方是能办到的,她的心一下子就稳了下来了。沈从白是个言出即行的人,他即承诺报恩,这事必然会帮她。
但她还是十分诚恳地说道:“这事若是不难,我也不会找来,我知道您也做不得主,麻烦您同那位爷说一声,就说这事于我至关紧要,还求他出手相助。”
“这件事情三日内必须有结果,时间紧迫,恳请掌柜多多费心。”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向掌柜旁边,在他的耳边附和了几句,而后就离开了。
掌柜在小厮离开后,看向了林雪芙,语气比之方才,更加恭敬:“贵客请放心,三日内,必为您达成此事。”
听到这话,林雪芙心头崩着的弦顿时一松,脸上的感激难掩,“我在北城效外的桃子山林尚书家的庄子里住着,掌柜安排好了,就让人通我一声。还有,劳烦掌柜同那位爷说一声,小女子感激不尽。”
……
袁掌柜送了林雪芙出去后,便返回了天字无号厢房的暗室向沈爷上禀此事。
沈从白听后,只缓缓地侧身站了起来,走向了暗室的雕窗那儿,透过那微微打开的缝隙,正好看到了从明写到走出去的林雪芙。
她的双手拢在胸前,脚步有些急,显然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到底是个小姑娘,表面上装得冷静,举止间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此时的她,与梦中那个林雪芙,其实并不十分相似。
面前的林雪芙娇妍生动,似一内含苞待放的露中花朵,而梦里的林雪芙,轻瘦干枯,面露绝望,似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沈从白回头看向了袁明:“我记得杨令与刘和成平素多有往来,这事情你着人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办得漂亮点,勿让人瞧出问题来,还有,找几个人悄悄地护送她回去,在庄子里保护她,再让人查一查她与林家的关系。”
“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袁掌柜虽意外沈爷对这女子的用心,但身为下属,他并没有因好奇而生出窥探之心,只是服从地应下后,便出了暗室。
……
林雪芙戴上了帷帽,行走出福来客栈,为了不叫人疑心她是特意来的福来客栈,她并没有立刻回庄子,而是让车夫又带着她们沿着京城最繁华的街走了一圈。
梦里的前世,她虽然在京城生活了两年,但是竟然没有上过一次街。林家攀上国公府这门亲事,在京城的达官贵族中的位份水涨船高,林家越发担心林仙之的身份让人查出来,于是把林雪芙拘得死死的。
为了保住这份容耀,他们为防着林仙之的身份曝光,他们甚至哄骗林雪芙说是这身份一旦曝露出去,会引起国公府震怒,林家会受灭顶之灾,林雪芙不想连累家人,于是处处小心谨慎,从不外出,亦不会客。
看着繁华的京城街坊,林雪芙一时感概无比,前世的她,被林家哄得团团转,只善良地顾全着他们。
直到后来,生命的最后,她才能看清楚一切。
所谓血亲,也可以是一路算计!
她垂下了眸,隔着帷幔,在一家胭脂水粉店里挑了几样胭脂,又去了一旁的店里买了些糕点果子,再买了几匹布料,这才回了庄子。
环儿与小菊一路跟着姑娘,只装了满脑子的疑问,却不敢问明,只到了回程的路上,才敢小声地询问,她们不知道姑娘究竟要做什么,她们更没想到,姑娘竟还认识这边的客栈掌柜,且似乎还有些关系。
“你们以后自会知道。”
事关重大,她不是不信环儿与小菊,只是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小菊是个沉不住气的,说了反而让她们徒增紧张。
环儿心知姑娘素来是个聪明有主意的,这么做自是有她的目的,见一旁的小菊还想问,于是轻轻地压了压她的手:“姑娘这么做自有她的原因,我们做丫鬟的只须听命照做就是。”
眼下,便是等消息了。
只盼着一切顺利,若不成的话,也只余下跟林家撕破脸这一条路了。
宁可孤身一人独自立户,入市井生活,也绝不会再入林府当一个二房的外室女,任人揉捏了!
车子从薄薄的雪路一路回了庄子,杨大婶早就急坏,但是见着人平安归来,当面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却怕担事,急急地给府中的老夫人,老爷,大公子那边都派人去说了一下事情。
林家老夫人听了这事,只扔了一句:“果然是被商户给养坏了,瞧着就是个不懂事的。”
当时林仙之就在一旁,一副温婉地说着:“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喜俏,她从许州过来,肯定早就慕着京城繁华,再者她从那边过来听闻没带过冬的衣裳,庄子里给准备的衣裳到底是差些不合她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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