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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小菊这丫头是个机灵鬼,玉紫与张嬷嬷一去了咏梅阁,林雪芙这边就得了消息了。
    “姑娘,咱们要不要把这事情禀给老太太呢?”
    林雪芙看着小菊那一脸贼乎乎的模样,低笑了一下:“你真当老太太是个好蒙的?这事情没她的许可,玉紫和张嬷嬷,能到林仙之的跟前?”
    “啊?”小菊一脸不解。
    记忆中的林老太太,精明到近乎冷血,这一次换了林仙之屋里的人,换上的一批,自然是敲打过的,而且换的丫鬟里没有一个是家生子,这些人命都在老太太手上,哪个敢第一日就拿林仙之的钱办事?
    “可是老太太既然同意,又为什么还要换掉她们呢?”
    “奴才不忠,这在哪家大宅都是头等忌讳,不打发了已经算是慈心留情了,若是不处分,岂不是告诉其他的奴才们可以学着不忠?”
    “而朱家这门亲事,老太太比谁都希望能成,所以她必须得让林仙之能伸出手脚去做事。”
    小菊好奇地低声问道:“姑娘,你说,昨日那事情闹得那么大,朱家会娶林仙之吗?”
    林雪芙微沉吟了片刻后,“娶还是纳,就难说了。”
    只是上一世,林仙之不是真正尚书嫡女的身份没有曝出来,也未曾闹出不好名声,所以朱国公虽多有不满却还是同意这门婚事,而这一世,只怕,朱国公未必能妥协了。
    但万事也没有绝对,她记得那朱世子对林仙之确实是感情极深,梦里,林仙之出嫁那一日,虽不至十里红妆,却也是极为奢华热闹。
    所以如果朱世子铁下心一定要娶林仙之,国公府会不会妥协呢?
    只要朱家这门亲事成了,林老太太只怕就立刻会再一次把林仙之以长嫡女的规格捧起来。
    只是……林雪芙可不能让林仙之嫁入朱家。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正在绣着的万寿抹额,还有半个月就是老太太的寿辰了,老太太爱面子,届时肯定是要操办宴席宴请客人,也是个机会。
    “好了,你们先去歇着吧。”
    “姑娘也早些歇着。”
    环儿离开前,替姑娘把桌上的灯挑亮了些,这才出了内屋。
    却在环儿与小菊出去后,雕窗动了一下。
    第19章 她性子娇他的目光里浸满了说不出来的……
    林雪芙看了过去,随手放下了手里的抹额,走了过去,站在窗边:“谁?”
    “我。”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从窗外传入,林雪芙抿了抿唇,拉开了雕窗。
    沈从白一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清俊无双的面容上,眼神幽深,只是今夜,他似有心事,看了她一眼后,眼皮就微压下,盖去了复杂的情绪。
    “进来吧。”林雪芙轻声说道。
    沈从白翻身进入。
    “你来了多久了?”她拿着帕子,轻轻地替他拍掉他肩上的雪花。
    “有一会。”
    “侯爷心情不好?”
    沈从白没有回话,只坐在那儿,一身黑衣,面容瞧着有些萧瑟低落,林雪芙没再问他,转身拿起了炭炉上温着的茶水,倒了一杯递给了他:“侯爷喝口茶暖暖身子。”
    “嗯。”沈从白应了一声,接过了茶。
    “您是要换药吗?”
    “不用。”沈从白抬起头看向了她:“陪我坐会就好。”
    林雪芙迎向了他的目光,只觉得他的目光里浸满了说不出来的悲伤,她声音也不觉放轻了些:“好。”
    拉开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看向他,见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也不说也不问,只拿起了针线笸箩子,继续刚才绣了一半的抹额继续绣着。
    屋内烛火灯明,地龙烧得暖暖的,与屋外漆黑冰寒天截然不同。
    沈从白觉得整个人好似没有那么冷了,心头终于有了些温度。
    他看着手边的茶,轻轻地拿起,喝了一口。
    “若是可以,您可以跟我说一说。”林雪芙看他说道。
    其实她从前并不是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从小在白家,四下无依,就靠着看人眼色长大,她早就学会避险。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对自己越不好。
    但他的模样又让她莫名没忍住。
    “今日是我父亲的忌日。”
    林雪芙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上一世的林雪芙来到京城后,几乎一直是被拘在府内不见外人的,起初是拘在林府里,后来嫁了沈从良后,就被拘在了沈家。
    但关于沈老侯爷的事情,她倒是记得一桩。
    那时小菊环儿都不在了,她的神智有些不清,每夜里就会在府内游荡。
    沈家几房一直没有分家,沈二爷,沈三爷也一直都是在宁江侯府里住着,她有一夜走到了沈家祠堂,听到了沈从白与沈二爷沈三爷的对话。
    “他家如今圣眷正浓,圣上也有意立……皇子为嗣,他们家眼下可谓权势涛天,这个时候再查下去,可能会为沈家带来灭顶之灾!”
    “从白,我知你对你父亲之死耿耿于怀,但这事情咱们得徐徐图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硬着来……”
    因为沈三爷说到重要的地方就压低声音,所以林雪芙听得也是零零散散,没有听到对方说的究竟是哪一家妃子,哪一位皇子,而那个时候的她,其实已经是神智不清万念俱灰了,像只游魂一般,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没听多少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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