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岩的承诺化为一声声低吼,彻底沉沦在她柔软之下。
直到烛台燃尽,床上那风云才算是停了下来。
林仙之轻轻地搭在他的怀里:“世子,我与沈从良,并未有过那事,我的人早给了你,我不过是割了指尖血充当,他当时被药迷了,根本不知道,才会误会我与他有了那事儿。”
朱岩本还为此心中有隔阂,此时一听,顿觉胸口欣喜,他激动地握着林仙之的手,深深地唤了一句:“仙之。”
“可是我与腹中的孩子当怎么办呢?难不成真要认那沈从良做父吗?”
“我会想办法的,本世子的孩子,又怎能认那狗东西做父!”
林仙之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她眼下,也只得这一条路了。
入了朱家便是做妾,她也能凭着自己的手段,慢慢地爬上世子夫人之位。
崔淑柔,林雨兰,她迟早要叫她们后悔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两人又是一番温存,直到天色大亮,朱岩终于是不舍地站了起来:“我得走了,你只管安心养胎,一切放心,这一回我定会好好筹谋,不会再叫你失望了。”
“世子,我等你来接我们母子。”
“好。”朱岩终于依依不舍离开。
……
……
翌日,沈二夫人亲自带着厚礼,领着沈从良前来林府道歉。
林老爷去上是朝,是老夫人亲自接待,林雪芙恰好过来,便让老夫人留在了偏厅里。
真的是每见一次沈二夫人和沈从良,林雪芙就觉得胸口有一团火被燎起来,尤其是看着沈从良,她总不免想起上一世他对自己的打骂折辱,每忆起,便有种冲动想要冲过去一刀送入他的腹中。
坐在偏厅,她借着喝茶的动作,垂着首,掩住了自己满心满腹的恨意,只故做平静地听着正厅的对话。
“老夫人,从良昨夜里喝了些酒,一时糊涂犯了浑,做了那般叫人生气的事情,我与二老爷深感愧意,一夜无眠,今日早早便赶紧领着他来给您赔罪了。”
有些意外,她记得沈二夫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之人,可这一次过来,却是态度十分恳切,一来还叫沈从良跪在了堂中。
沈二夫人的确是不把林家当回事,但是她却不能不把沈从白当回事。
林老夫人向来精明,自也不愿为了那么一个没血亲的姑娘与沈家结仇,见二夫人态度如此恳切,沈从良一来还跪了下去,便也摆了摆手,一副慈爱大度地说道:
“叫姑爷起来吧,这天寒地冻的,伤了膝盖就不好了。”
沈从良本就是不情不愿,要不是惧着大哥的威严,他根本不肯来,更逞能让他跪着了,是以老太太这才开了口,他立刻就站了起来。
沈二夫人也是心疼儿子,自家儿子连她都没跪过,这会儿给别家老太太跪,她心里也不快,看着儿子站起来,这才一番好听话地说着:
“还是老太太心疼从良,要我说啊,就得让他跪个两天,下回才会警醒些!”
对方是不是有心道歉,老太太哪能看不出来,只是本就不在乎的,也就不去计较,她只缓缓地说道:
“也幸得昨夜色姑爷未曾见到仙之,若不然指不定闹出令人遗憾之事啊!”
“老夫人这是何意呢?”
“仙之昨夜里吓得险些晕了过去,我便叫人传了大夫,大夫号了脉,说是她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了。”
“这是真的吗?仙之怀上了?祖宗保佑啊,这可是大喜事!”沈二夫人一听这事,顿时眉开眼笑。
沈从良阴沉着脸,站在一旁不吭声。
“仙之眼下在哪儿呢?快,让她出来,我接她回府里好生将养着。”沈二夫人笑眯眯地说着,想了想又对一旁的沈从良道:“不,让从良亲自去接她,并好生地与她赔个礼。”
“我不去!”沈从良一听脸色更难看了。
“姑爷就不要去了,眼下仙之吓得不轻,再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是是是,我去,我亲自去。”沈二夫人就盼着儿子能有个后,眼下听了这消息,只欢喜不已。
林老太太早早就叫人去通知林仙之说是沈二夫人带着沈从良来赔罪了,她心中一番犹豫后,便开始装病了。
虽她眼下怀着孩子,回了沈家沈二夫人为了她肚子里的小的,也会好生地保护她照顾她,但是这孩子月份不对,终究是个问题,在林家还能使着法子,回了沈家,就怕出了茬子。
沈二夫人一听说她在床上起不来,再想到自己这不省心的儿子,也有些担心领回去后万一真叫儿子给害得落了胎,那就是真的对不起祖宗了。
于是一番安抚后,便叫林仙之先在林府里养着胎,待晚些再接她回府。
随后回了沈府后,沈夫人就叫人拉了半车子补品吃食用物给林仙之带过来。
随后沈从良又被沈二爷给禁足两个月,这事才算是暂了。
林仙之也被留在了林府里养着胎,老太太虽不喜她,但是倒也未曾苛刻,重新调派了几名丫鬟妈妈去她的咏梅阁侍候着她。
正月过了,京城的雪也停了,春风拂过,梅花渐渐落了,柳枝开始长出嫩芽。
自那一夜沈从白说了那吓人的话后,她便害怕见着他,不过自那夜后,他倒是没有再来。
林雪芙心想着他也许那夜就是临时起意,回头想想就反悔了,所以没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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