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因为她心里想着他,太子觉得情有可原,便道了一句:“算了,你近一些也可以。”
折筠雾就马上过去了。她挨着殿下身前,“殿下,奴婢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太子:“没有——为何这般说?”
折筠雾:“殿下这几日都不让奴婢帮着穿衣裳。”
太子:“……”
非是他不愿,而是他心里多了心思,她的手沿着他的身子绕,他自然是不能静心的,哪里敢让她多碰。
但这话又不能直接说,只好道:“你矮了一些,孤觉得你伺候孤穿衣,多少有些吃力。”
原来是殿下担心她!
折筠雾这才放心,“这便好,那奴婢以后多吃饭,给殿下长好高好高,能伺候殿下穿衣。”
这般一说,殿下确实长高了,但她却好像一直没长,殿下嫌弃她,也是应该的。
于是担忧多日的事情得到了松快,她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高兴之余,嘴里漏了话,“奴婢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奴婢之前还以为殿下不让奴婢穿衣,是殿下不好意思。”
太子被这话说的不悦,他怎么会不好意思,但这丫头太欢喜,连他的脸色也不会看了,道了一句:“奴婢那时候就想,奴婢这一年多来,伺候殿下穿衣是常有的事情,殿下的身子奴婢早就看过了,殿下怎么会不好意思呢,如今看来,果然是奴婢想错了,殿下这是怜惜奴婢呢。”
还会顾及她的高矮,殿下实在是太好了!她完全沉浸在殿下是个好殿下的感激之中,完全没有感受到好殿下此时的脸有多么难看。
什么叫“殿下的身子奴婢早就看过了!”
太子殿下忍着气,一个劲的宽慰自己:算了,她还小,没人教她这些的东西。
之前活在乡下,没什么见识,估计也不懂男女之事,十二岁就被卖了,她阿娘肯定没教过她什么,后来到了东宫,就被教导着伺候他。
伺候他穿衣,伺候他用膳,这是她被教导的东西——所以说,奴婢看主子身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本就要脱掉他的衣裳又替他穿上的。
……太子殿下越想越觉得心里难言的无奈,索性直接绕开这个话题,“你饿了吗?孤要叫膳,让杨太监给你做点吃的?”
太子殿下之前可从来没有问过她这些!她欢喜的很,道:“殿下喜欢吃的奴婢都喜欢吃。”
太子殿下便叫了刘太监进来,“让小厨房做个卤猪蹄,小炒牛肉,白切鸡,再炒个青菜,做几块枣糕。”
这都是折筠雾爱吃的。刘太监心里一凛,深觉殿下如今越来越宠着折筠雾,都不避讳人了,那心里可曾明白什么?
他毕恭毕敬的去找杨太监,将菜名一报,杨太监就愣了,然后惊疑不定,“殿下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亲自给奴婢叫膳吃?
刘太监笑呵呵的,“什么意思都不关我们的意思,你啊,尽管去做吧。”
他等在一侧,杨太监也不敢耽搁,这几个菜有些费时间,看看外面的天,怕是直接做来不及了,好在他早有留着一手,枣糕是常备的,不用蒸也有。
于是让徒弟切菜,烧火,他起锅,不敢先做青菜,只先做牛肉,这菜不轻易冷,冷了温一遍味道也不会差,便先做它。
姜葱蒜辣椒下了锅,杨太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殿下……是那个意思吧?”
刘太监就觉得杨太监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要问个明白,那问他,他怎么能知道?
殿下的心思,哪里是他们能猜透的,或许今日只是兴致来潮给小丫头点个吃的呢?
殿下给她那些珠宝首饰时,也没见他自己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思。
他摇摇头,“你别问,这事情咱们掺和了不好,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多做多错,你忘记过年的时候了?”
过年那米花的事情可是让杨太监好几天都没有睡好,小徒弟也直接送了出去,选了个新的来。
刘太监有时候还挺不耻杨太监这点的。那小徒弟也是杨太监一路养过来的,虽然是该死,但也不至于直接送走,就像小盛,虽然也犯了错,但刘太监就舍不得直接送出去。
不过杨太监这般才能活得久,刘太监倒是也能理解。他们都是这般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不像折筠雾,还有机会变成主子。
所以刘太监提着膳食回去看见折筠雾那张什么都不知道的脸时,一时间又羡慕起来。
人气人,真是气死人。都是奴才,她就高飞了,以后说不定还能母凭子贵,飞得更高。
刘太监心里羡慕,面上不露,将膳食交给折筠雾,退了出去,继续给两人守门。
殿下之前就让他把门关上了,他站的远,如今两人在里面做什么,他都不知道。
但里头的人倒是什么也没有做。太子叫膳本来就是为了转移折筠雾的目光,他随意吃了两口,就将筷子放下了。
“你吃吧,孤突然觉得饱了。”
太子殿下不吃,折筠雾就吃。
她吃的欢乐,一张脸满足的很,太子看着,本拿着书的手就放下了书,再次拾起了筷子,“就这般的好吃?”
折筠雾点点头,“杨公公做的饭,是奴婢觉得最好吃的。”
太子就想着将杨太监以后拨到她那里伺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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