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门外好声好气的求她,“珺珺,外面天真的冷,朕冷的发抖。”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齐殿卿就只好放弃苦肉计,改给她戴高帽,“你在给岁安绣行囊吧?珺珺,幸而有你,不然,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朕是个男子,根本不会准备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折筠雾丝毫不动容,继续绣衣裳。
绣着绣着,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外面的齐殿卿听见哭声,连忙顾不得其他,破门而入,走过去,问她,“怎么又哭了?”
折筠雾不理他,只哭自己的。
齐殿卿道:“别哭了,都是朕的错。”
折筠雾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伏在案桌上哭的越来越撕心裂肺,齐殿卿心里一酸,他过去,将人抱在怀里,“珺珺,别哭了好不好?朕会找人看好她的。”
“将军坐阵,不会轻易出事情,只有小兵——”
但这句话反而惹了折筠雾,“小兵小兵,她如今过去,就是小兵,小兵小兵,你刚刚说小兵怎么了?”
齐殿卿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坐下,耐心的想要解释,但是折筠雾已经不听了,她听了太多的大道理,也给岁安说了很多大道理,她知道自己就是要做一个识大体的人,但是在齐殿卿面前,还要什么识大体?
她又恨起来,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臂上,“你放开,放开——”
齐殿卿只好搂紧了她,“珺珺,你乖,朕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愿意听。
齐殿卿只好搂着她,一个劲的叹气,“珺珺,你可以怪朕,朕又能怪谁呢?”
“朕这心里也苦啊,咱们的姑娘,咱们两个都是疼的,朕也不想,可是再耽搁不下去了,只有将她送走,在边境多呆一些时日,真等大战到的时候,才能更好的活命。”
折筠雾闷闷的,也不打他了,只问,“真的会打仗吗?”
齐殿卿:“不知,但历代将军,都是这般练出来的,她又是姑娘家的,想要坐在将军的位置上并不容易。”
“珺珺,咱们的姑娘太好了,朕舍不得让她被埋没,只有苦一苦,将来才能好。”
折筠雾就挣了一下,直接从齐殿卿的怀里滚了下去,她倒头就睡,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齐殿卿,她实在是哭的头疼,又气的很,只想睡过去。
一夜都是乱糟糟的梦,第二天起来就见齐殿卿已经不在了,应当是去上早朝了,只春隐笑着从篮子里面拿住一个桃子,“这是陛下天不亮就去摘的,说是上面有天河之水,吃了必定延年益寿,您尝尝?”
折筠雾就懒懒的吃了一口,叹气,“如今岁安还没走呢,本宫就这般了,要是真走了,怎么办?”
她心里还有一件事情很是伤心。一般姑娘家,早就来了初葵,但是岁安还没有。太医说有些姑娘就是这般,来的晚,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随着岁安要走了,她却心里记挂这事情。那军营里面都是大男人,极少有女子在,要是来了初葵,母亲又不在身边,那可如何是好?
她一想到这个,就叹气,“本来以为已经教导了她很多事情,但是却临到了了才发现,原来还有那么多东西没有教给她。”
真的是没有教。
哪里能教得尽。
但这事情,还是定了。不仅折筠雾和齐殿卿知道,就连阿昭和阿黎,以及一众伴读们都知道了。
秦冠魁倒是兴奋的很,“公主,你尽管去吧,你以后的粮草和军营就由我来负责,保证每次都安安稳稳的。”
当年陛下跟他说了要帮公主的话后,他答应的是很好,也很乐意给公主帮忙,但是并没有那般的紧迫感。只有当日回去的时候,被自家的祖父拎着耳朵教导,这才有了一丝他好像要做大事的感觉。
“那我以后会代替你做户部尚书吗?”
秦冠魁:“祖父,那咱们家不是连任两次的户部尚书?”
秦尚书:“……你还想做尚书?你连大字都不认识多少。”
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选择自家这孙子,但是陛下说了,该教的肯定要教,而其要教会,不然他就直接砍了秦冠魁的脑袋。
看着还在抱怨的孙子,秦尚书叹气,“如今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咱们没有办法了,只能是跟着公主的路走。”
秦冠魁还有些惆怅,“我自然是要跟着公主的路走的,只是被你们逼着赶路也太累了,我好想自己跟在公主身后就好。”
本来就是一件自愿的事情嘛,被他们大人搞得好复杂啊!
但是他确实是想要留在公主身边的。于是刻苦读书,再没有懒起过一日,一天天的,竟然还瘦了下来。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秦冠魁觉得自己如今玉树临风,也应当是京都众小女娘的夸赞之人,他对岁安道:“公主,你也觉得我好看吧?”
岁安马上要走了,可没有什么功夫搭理他。将军飞在树梢上,狐疑的看着里面的人来来回回走动,它如今也算不得年轻了,而且也不喜欢再在院子里面扑腾来扑腾去,只静静的呆在树梢上,冲着里面喊:“岁安啊——”
岁安走出来,看见将军这般的模样,发现自己要是太久不回来的话,可能看不见将军了。
她之前问过将军这种鹦鹉的寿面,大概有三十年。如今将军二十岁了,要是再过几年,它撑不到三十的话,估摸着她就看不见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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