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江茉直接进了王红芬的屋里,抓起里面的东西就往地上扔。
王红芬眼皮子一跳,连忙往里冲,“你这是做什么?啊?!”
“手长在我自己身上,你管我啊?”江茉用同样的话回敬她,气得王红芬手直抖。
“诶那个别扔啊!啊!你给我停手!”王红芬急得脸都快烂了,弯腰把江茉扔的一个个东西从地上心疼地捡起来。
江茉解气地扔着,一不小心还从被褥底下掀出了几封陈旧发黄的书信,上面似乎提到了齐晔的名字,没仔细看,趁王红芬不注意,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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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齐晔被王红芬打发去了山里挖菜,江茉没等他,睡得正香。
齐家院子里忽然响起了哀嚎声,疼得嗷嗷直叫娘的三道声音,此起彼伏。
“好疼啊!爹!娘!我是不是要死了?!”齐杰声音都是抖的。
“小杰,别急,咱们这就去卫生所啊!”王红芬那大嗓门也疼痛难忍到变了个调。
至于齐振华,扶着墙喘粗气,豆大的汗珠往地上掉。
王红芬过来拍门,伴着抽泣声喊,“江茉!起来!快找人送我们去卫生所!”
江茉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好吵啊!
谁要送他们去卫生所,自作自受。
王红芬见里面没反应,捂着翻江倒海的肚子狠声骂,“这小蹄子!准是装睡呢!”
齐振华忍痛哑声道:“咱们自己去找人吧!”
三人扶着墙往外走,心中那个悔呀!
怎么齐晔就不在家呢?!不该打发他出去的,家里没有壮劳力,真的不行。
隔壁王有财家,也静悄悄的。
三人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敲门声,对方仍然没有开门,似乎像江茉那样,也睡熟了。
江茉躺在炕上,还能听到远处王红芬杀猪般的痛苦叫声,晚上就是这点不好,太空寂,声音传得这么远,吵死人了。
江茉不耐烦地捂了捂耳朵,可惜,隔音效果太差,她还是听到了王红芬三人的动静。
她们敲不开王家的门,又去敲宋家的,可都不理他们。
谁也不敢摊上这对恶夫妻,送他们去卫生所?万一被讹上可怎么办!这俩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最后,王红芬三人又叫又闹,鸡飞狗跳,也实在没辙,只好相互搀扶着,忍着腹中那刀绞斧凿般的痛意,颤颤巍巍,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卫生所走去。
第9章 第 9 章 想分家了
齐晔回家后,才知道,叔婶去卫生所了。
他垂下眸,只说了一句,“那山鸡果然不干净。”
江茉翘着脚,试探地问他,“要去看看你叔婶吗?”
齐晔一愣,沉默半晌,摇摇头,破天荒地说道:“他们……是自作自受。”
王红芬她们几个确实是因为那野山鸡的身体里有毒素,鸡还没消化掉,而她们就把鸡吃了,所以才被牵连中.毒。
三人因为自私,偷着先把鸡吃了,可真是遭了报应,在卫生所里齐齐躺了三天,交了一大笔钱治病,还受罪得很,着实用“自作自受”来形容他们三个非常准确。
这几天齐晔没来照顾他们,也不送饭,王红芬饿得不行,只好蔫蔫儿请卫生所里的护士帮忙带饭来,三张嘴就要收她们一块钱!
可把王红芬心疼的,精神稍微好点儿了,她就躺在病床上大声咒骂齐晔和江茉。
骂江茉是个扫把星!败家玩意儿!又懒又坏又好吃!自从她来了齐家,齐家就没安宁过!
也骂齐晔傻!被个狐狸精迷得团团转,连自家叔婶都不管了,只知道对那个狐狸精好,苛待他们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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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很快就在西丰生产大队里到处传开。
有人谴责,“齐晔这回确实过分了,连叔婶生病都不管,到底他还是他叔婶养大的呢!一点都不孝顺,不知恩!”
有人调侃,“这江茉娶回来,哪是当媳妇的啊,那是当祖宗的吧!”
有人看笑话,“齐家这些日子,确实不太安宁啊,时不时就听到王红芬在院子里骂得跳脚,唾沫星子都快飞到我家来了。”
也有人不太相信,“齐晔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不是那没心没肺的人,再说那江茉,瞧着白白俊俊的,见着我就喊大娘,那小嘴儿沁甜,也不像王红芬说的那样啊。”
大伙儿闲着没事,都忍不住说一嘴这事。
三天后的黄昏,王红芬一家子从卫生所回来,经过村口,见大伙儿都在,王红芬又开始抹着眼角抱怨,“我命苦啊!辛辛苦苦把侄子拉扯大,人家娶了媳妇儿,管都不管我了!”
齐振华也在旁边帮腔,“咱又不是他爹娘,他哪记着咱的好。”
队里的人听着,也都忍不住开始搭话,王红芬正想添油加醋,再细说说江茉是怎么又懒又坏又好吃的,忽然听到人群里传来江茉一声娇娇脆脆的声音。
“叔叔婶婶,你们怎么这就回来了呀?我和齐晔正说套了牛车去接你们呢。”
王红芬冷笑,“牛车呢?我可没见着!在卫生所住了三天!连你们个人影都没见着!”
人群里的议论声渐起。
江茉忽然红了眼眶,“婶婶,都怪我不好,是我没告诉你,那山鸡不能吃。”
王红芬一听,立马身子都竖得笔直,“你知道?!你知道那山鸡不干净?!你多坏的心啊!!你成心想我们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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