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吹吹。
他的呼吸带着酒气,因为是酿的米酒,所以那酒味儿并不难闻,只是喷薄到江茉脸上,让她觉得她好像也跟着有点儿醉了。
“齐晔!”江茉踢了踢他的小腿肚,“我不疼了,你走不走呀?”
“捏捏、”齐晔把她的手忽然放在他的肱二头肌上,然后眸子搅了天边星子碎光似的,炯炯地看着她。
有点像乌云踏雪馋肉骨头的样子。
江茉被他的傻样逗笑,弯唇打趣道:“你就这点出息呀?就这么喜欢我捏捏你?”
这是齐晔平常清醒的时候不敢承认的。
但今天他醉了,脑子也不转了,江茉问他什么,就全凭自个儿脑海里最真实的想法回答。
于是他重重点头,“嗯!”
江茉扑哧笑出来,搭在他肱二头肌上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够了吗?”
齐晔摇头,“还要。”
江茉又捏了两下,“行了吧?”
齐晔再次摇头,“还、还想要!”
“……”江茉没耐心了,睨他一眼,“我手酸了,不捏了!”
齐晔一愣,随即又想捧住她的手,给她吹吹。
“不吹!”江茉缩回来,扭头就走,“赶紧回家,你想让我在外头喂蚊子呀?”
齐晔有点儿失落,抿抿唇,又飞快跟上来。
他一边走,一边碎碎念。
叨叨了大半条路,江茉瞥他,“你在说什么呢?”
齐晔把自己碎碎念的声音放大,“蚊子蚊子都来咬我!蚊子蚊子别咬我媳妇儿!”
“……”江茉再次噗嗤笑出来,她终于又捏了捏齐晔的肱二头肌,看他醉得晕乎乎的俊脸上露出腼腆、满足、克制不住还在拼命克制的悄悄笑容。
她弯起唇,“齐晔,你喝醉了酒怎么这么傻呀?”
虽然平常好像也没太聪明的样子。
这和原文里那个沉着无情,只知道闷声甩钱的冷漠齐晔一点儿都不像!
-
齐晔已经很醉了。
原来他的酒量不好,什么有人没喝过酒就能千杯不醉肯定只是乡亲们编出来的神话人物!
反正他是不行。
到家的时候,已经要江茉扶着他走了。
他这么强健高大的个子,尽管只是借了一点点力气在江茉的身上,也压得江茉够呛。
江茉把齐晔扶进客厅,踹掉鞋子,微微喘着粗气,“齐晔,你以后再也不许喝酒了!”
“……除非不用我扶你!”
也不知道齐晔听清没,反正他在点头。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非常配合。
“去沙发上坐会儿!”江茉扶他过去,松手时,却一不小心,被齐晔给带翻了。
他压着她,一块倒在了沙发上。
幸好沙发很软,她陷进去,也不疼。
只是觉得他!好!重!
压得她有点儿喘不过气。
而且他的呼吸正好全洒在了她的颈窝处,热热麻麻的,很痒。
江茉连忙推他,“齐晔!你起开!”
齐晔好像听不到,呼吸粗重,意识模糊。
“齐晔,你出息了是不是?”江茉推着他硬邦邦的胸膛,这个男人是不是石头做的?
没推几下,他纹丝不动,她却觉得手疼。
听到江茉喊自己的名字,齐晔的意识勉强拉回一些。
他努力睁开眼,看到江茉近在咫尺的眼睫毛,又长又密又翘,像一把小刷子,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还有细腻得看不到一点儿瑕疵的肌肤,不小心蹭到,温凉、娇嫩得他的心脏一下子缩紧。
她动听的嗓音,正落在他耳畔,一下又一下喊他——齐晔!
尾音是颤颤的,又软又娇。
!!!
齐晔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大半,瞬间从她身上起来,弹坐到沙发的另一边,黝黑瞳仁微微放大,定定地盯着她。
江茉揉着酸痛的手腕,轻哼地睨他一眼。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反正他现在,和乌云踏雪犯错后低头又忍不住掀起眼皮看她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江茉拿起沙发上的靠枕朝他一扔,“今晚你睡沙发。”
齐晔委屈巴巴地扭头,薄唇抿起,一直紧紧盯着江茉漂亮的背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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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丰村迎来了金灿灿的丰收季节。
各家各户都在收获自己种出来的粮食。
因为是分田到户的第一年,所以大伙儿还是头一回感受这样的喜悦!
收获多少都是自家的!可以吃!可以卖!可以拿去换别的!只要留一小部分到了年底再上交就成!
有人庄稼种得好,土地好,产量也好,笑得合不拢嘴。
也有人没那么好,但分田到户后都是日夜不肯松懈,拼命干活儿,付出总有回报,所以他们的收获还是比以前集体劳动的时候多得多。
至少全家都不用饿肚子了!
大伙儿一边高高兴兴地收着粮食,一边闲聊。
不知怎的,又说起了齐晔。
有人道:“你们说齐晔种出那么多辣椒有什么用?又不能当粮食吃!还是咱们的庄稼好啊!”
有人赞同,“是啊,就算那江茉爱吃辣,她也不能顿顿把辣椒当饭吃吧?还不是得花钱去买粮食?”
有人感慨,“的确啊!我看齐晔最近天天往外跑呢!他那么多辣椒还堆在家里,好像根本卖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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