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苹不吃狗,也见不得那些人打了别人家的狗去卖。
赚的这种黑心钱,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睡得安稳!
江茉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样的人不少,有人吃自家养的狗于心不忍,就去偷别人家的狗,图自己一时嘴快。
她揉了揉乌云踏雪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叮嘱它们,“你们要乖乖的,不要出去乱跑,知道吗?”
乌云踏雪睁着纯澈干净的大眼睛,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歪着脑袋看她。
-
罗苹吃过饭,趁天还没黑透,就赶着回镇上了。
江茉和齐晔商量了一阵儿,还不放心,就又检查了一遍,确认院子里的篱笆都好好的,没有乌云踏雪能钻出去的洞。
篱笆顶上也有尖刺,要是有人想翻进来偷狗,乌云踏雪一叫唤,肯定来得及逮住偷狗贼。
江茉又叮嘱齐晔,要是带乌云踏雪出去,一定要看紧,那些偷狗贼常常在后面对着狗来一记闷棍。
狗本来就贪玩,要是跑得离主人远了些,被偷狗贼一棍子打晕,主人根本就察觉不到动静,简直防不胜防。
齐晔抿紧唇,对此也非常谨慎小心。
西丰村很多人家都养了狗,有些人心狠,到了冬天快过年的时候,就把自家的狗宰了,吃上一顿。
也有些人心黑,直接去偷别人家的狗,吃得更加心安理得。
最近这些偷狗贼不知怎的,更加猖狂,几乎已经偷了村子里十几条狗!
也不知道是不是西丰村的,反正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不少人家恨得牙痒痒,养了那么久的狗,也挺乖的,看家护院都忠心耿耿的,就这么被偷走了,吃了,当然心疼得紧。
所以,大伙儿最近都在咬牙切齿,说是抓到了那该死的偷狗贼,一定要狠狠打他,往死里打,才出这口恶气!
可惜的是,尽管大伙儿都擦亮双眼,还是没找到那个该死的偷狗贼!
因此,家里还有狗的,没被偷狗贼得逞的,仍旧人心惶惶。
那些已经被偷走狗的,气得日夜都不安宁,时不时想起来,就要愤慨地骂上几句。
更善良一点儿,情深义重一些的,像宋秋她娘,更是哭了好几天,眼圈都是肿的,想起她家那忠诚善良的老母狗,就忍不住掉眼泪。
江茉和齐晔也睡不好觉,晚上睡觉都要把乌云踏雪关在客厅里,生怕它们被偷狗贼得手了。
据他俩分析,那偷狗贼肯定是有团伙的,不然也不至于总是得逞,悄无声息。
-
就这样忙活着辣椒的事儿,偶尔去镇上打听打听铺子的事儿,日防夜防,小心着偷狗贼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很快就临近年关。
冬天越来越冷,村里的狗又丢了好几只,齐晔忙得不可开交,江茉只差没把乌云踏雪拴在她的裤腰带上。
腊月二十五这天,齐晔正在镇上看铺面,忽然许永昌派人来找他,说是县城公安局局长的电话,等着他接。
他忙跑去镇政府的办公室,许永昌现在对齐晔那个感情也挺复杂的,闹僵过,又和好过,这会儿看到齐晔,表面上自然淡淡的,看不出他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
齐晔没在意许永昌的态度,他迫不及待接起电话,听到对面李解放的声音,自然情不自禁咧出大白牙来。
“解放叔!”
“小晔啊,最近怎么样啊?”
“挺好的,我正在镇上看铺面,想来镇上做生意。”
“不错啊,你这小子一向有头脑,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好好干!”李解放寒暄几句,说起正事,“对了,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舅舅,侯俊明,我已经托人打听到他的消息了。”
齐晔心中一荡,紧张地握紧话筒,忍不住道:“真的?”
“看你,高兴得都说废话了,我还能骗你不成?”李解放失笑的声音传来,“这样吧,你明天有事吗?没事的话带上你媳妇儿,来我家一趟,让你婶子又做一顿好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慢慢和你们说。”
“好!”齐晔迫不及待地答应,声线仍有些不稳。
李解放再次含笑道:“对了,可不准再带礼过来了啊,不然我不让你们进我家门。”
齐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低声应下。
-
挂断电话后,齐晔发现许永昌也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有些愣,其实镇政府的电话不止这一部,但不知道为什么李解放的电话就打到了许永昌这儿,刚刚高兴的劲头上,齐晔没在乎。
现在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只有他和许永昌,气氛有点尴尬。
许永昌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才哈着热气道:“齐晔啊,打算来镇上做生意?”
齐晔愣了愣,然后点头。
许永昌又问:“你那辣椒田,不种了啊?”
齐晔稍微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回答道:“托给关系好的乡亲帮忙种,他收成后再一块儿分钱。”
这是他和王有根家商量好的。
王有根家壮劳力多,也不怕多种两块辣椒田。
反正提高产量的法子和肥料齐晔已经教他们了,只要用心打理,就能种好辣椒。
把辣椒做成各种各样的副产品,他们都学会了,还能带着那几家关系好的一块儿干。
到时候找销路的事儿,就交给齐晔了,他出去跑过一回,也已经熟门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