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咬人!”副主编气得跳脚,把戴编辑一把甩开,“你给我闭嘴!你胆敢再乱说一句!”
“哥!你救救我啊!我平时孝敬了你那么多!你别啊!”
候盼明已经推门离开,留下这狗咬狗的两个人,谁也不会比谁好。
本来都有光明的未来,在最好的单位,报社这种地方,别人挤破了脑袋都进不来,工作稳定光鲜,收入也不错,而且接触的还都是知识分子,多好的工作啊,他们却仍然无法满足自己的私欲,硬生生毁掉了自己本来的好生活!
候盼明很不齿这样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晔江茉还有舅妈都跟在候盼明身后,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两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不止要被开除工作,可能还有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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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盼明直接带着一家子来到了社长的办公室。
午休时间,社长却还是热情地接待了他的老朋友,和候盼明相谈甚欢。
听说自己报社里有两个这样的蛀虫,社长雷霆震怒,立刻打电话处理。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两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早一天玩一天的事罢了。
不是齐晔遇到,戳穿了这事儿,以后自然也会有别人为他们送上凄惨下场。
候盼明看社长处理完这事儿,又厚着脸皮道:“老哥哥,平时我也没什么求你帮过忙的,这回,我侄子他想要在省城日报上刊登一则推荐他的货物的消息,你可不能拒绝啊。”
社长想了想,忙把自己的助理叫进来,安排人和齐晔对接,“放心吧,咱们一切都走公平公正的程序来,不会多收你一分钱,也不能少收你的钱,这些都是公家的钱,公家的报纸。”
候盼明满意地笑笑,点头道:“没错,咱们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那杆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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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安排了新的人来对接,而且很快就到了社长的办公室。
大家一块儿聊天喝茶,一边听着齐晔嘱咐那个新负责的编辑。
“这是我想要刊登的消息,麻烦您把这个‘距离展销会开始还有33天’的这个‘33’,一定要放大,最好能特别醒目。”
“底下这是我开展销会的地点和时间,您记得千万多核对几遍。”
“对,中间这一片都要是空白的,活动的规则是右边这行小字。只要大伙从报纸上把这一则消息剪下来,在空白处集满一百个人的私章,我们就白送他一匹亚麻布!不过免费赠送的亚麻布有限,到时候先到先得。”
“不过来晚了的,还是能享受到展销会全场的半价优惠。”
“对了,左边这边还写一个另外的活动,你集私章的人中,每有一个人在展销会上买了东西,你就可以获得他消费金额1%的分享礼金。”
“也就是他如果买了一百块钱东西,你就可以获得一块钱。”
齐晔尽全力和新负责的编辑解释着,先确保这位文编辑能听懂。
因为这些活动都是他想出来的,所以在说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往上扬的,想发着光。
江茉一边抿着茶,一边支着下巴看他,唇角抿唇淡淡的笑意。
认真起来的齐晔,比平时更多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旁边社长、舅舅和舅妈也在谈笑说着话。
社长对于齐晔这些新奇的活动,也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却不知道这和现代商家打广告让分享朋友圈的策略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这外甥脑子真灵啊,像天生做生意的。”社长笑盈盈的,抿了一口茶。
“是啊,他像他妈妈。”候盼明回头,望着齐晔的脸,仿佛又看到了他的姐姐,唏嘘、难过还有怀念又涌上他的心头。
舅妈秋淑真藏在桌下的手偷偷握了握候盼明的手背,他才回了神,和她相视一笑,示意他没什么事。
两人低头一块喝茶,又让社长笑着摇摇头,“你们这感情真好呐,还是像年轻时候那样,不知不觉,时间都过去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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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报社里出来后。
候盼明看齐晔的事儿都办得差不多了,一看时间,也快两点了,他得去赶三点的会议。
他拍拍齐晔的胳膊,“今晚就睡这儿啊,等我晚上回来,多烧几个菜,咱们再一块好好叙叙。”
齐晔摆手道:“舅舅,我还有不少事儿要忙,那批亚麻布,囤了快一年都没卖掉,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展销的机会,我不能错过了。”
说起这个,候盼明也是想起来问他,“这亚麻布可不好卖,街上谁也不时兴穿这个,你怎么就想起来进那么多亚麻布了呢?”
他起先听齐晔和文编辑说话那样,觉得这孩子大智若愚,其实心里精着呢,根本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呀。
“……”齐晔低头抿唇,不说话。
这时候,秋淑真忽然“呀”了一声,“我记得飞跃那孩子,去年说手上有一批亚麻布,卖不出去,愁得连饭都吃不下呢,后来不知怎的,他就忽然一下子出掉了,问他出给了谁,他也不肯说。小晔,不会就是你收了他那批亚麻布吧?”
齐晔沉默,没说话。
候盼明却是看出来了,一拍大腿道:“岂有此理!我早就说过飞跃了!做生意可以,不要总想着歪门邪道走捷径,我看他一直就是个不老实的,还和我说什么歪理,说做生意都是这样的,都得靠旁门左道才能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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