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辛博厚的介绍下, 齐晔认识了几个朋友,和他们一块准备这个旧城项目的招标, 看能不能一块儿吞下这块大蛋糕。
比起和其他人分蛋糕,当然是和熟人一块弄比较好。
这样的大事,也不可能就在短时间内敲定,所以齐晔常常忙得夜不归宿, 甚至一通宵一通宵地熬着。
而江茉么,则偶尔去瞧瞧田曼茜,和她聊聊最近的事儿。
每回田曼茜关心地问她齐晔怎么样了,要不要她帮忙去和她爸说时,江茉都会摇头。
田曼茜还笑着调侃,说是她家每天都有人来送礼的,被他爸挡在外头,连门都进不来,她都瞧过了,估计想要拿到旧城改造项目的人都已经来过,就差齐晔没来了。
江茉也笑,说齐晔就是这样,一条路走到黑,在乎公平和公正,他对自己的公司有信心,而她也很支持他。
田曼茜很羡慕这样的感情,却对爱情再没向往,两人说了几句,就会聊起别的。
每次回舅舅家吃饭,齐晔也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留下江茉还能和舅舅舅妈多说两句,才带着乌云踏雪回家。
不过即便是这样,齐晔竟然也还每天一日三餐都给江茉准备着,就算在外应酬,也会先打包了饭菜,给江茉送回来,再去饭桌上喝酒。
久而久之,省城和齐晔打过交道上桌应酬过的生意人都知道,齐老板家里的老婆不知多漂亮呢,他成天惦记着,每顿饭都要赶回去喂老婆吃!
当然,这话是有点夸张了,江茉还不至于要齐晔亲手喂给她吃。
相反,她经常说齐晔,让他不必赶回家,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她知道拿着钱出去买吃的呀。
但不管她说几回,齐晔总是没听到似的,一日三餐仍然给她准备得好好的。
她后来也就懒得说了,他爱跑就跑吧,她反而还可以让他顺路带点零嘴回来吃。
就这样忙着忙着,很快到了公开中标单位的那一天。
大家都翘首以盼,等着田曼茜的爸爸在大会堂的领导台上宣布结果。
当他念出齐晔还有齐晔那几个朋友的名字时,满堂都有些哗然。
因为大家认为最有关系,最有实力的那几个公司,都没中标。
反而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什么未华公司,还有其他几个小鱼小虾中了标。
未华公司?才成立多久啊?做过什么有名字的工程项目吗?根本没有!凭什么他们可以中标!
忽然有人小声议论起来,“你们知道吗?就那个未华公司的齐老板啊,他老婆,和田老的女儿是特别好的朋友!”
“什么?还有这层关系?”立刻有不知情的人惊诧起来。
“当然啊,我还会骗你吗?”有人凑过去道,“我老婆经常看到她们俩一块逛街吃饭呢!有回我老婆还听到田小姐在问齐老板的老婆,说那个旧城改造项目弄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她帮忙!”
“哇!居然这样!人家可是田老的掌上明珠啊!那人家不是随便一句话,比我们塞多少东西都管用!”
“就是!凭什么啊?我们是不是可以向上头反应!抗议!”
“那肯定要去的!我说那个齐老板怎么那么疼他老婆呢,原来因为他老婆是棵摇钱树啊!”
大家都特别愤慨地讨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你和我说,我和你说,瞬间在会场内传开。
尤其传到前面那两排,大伙儿唾沫星子都飞到了田曼茜的父亲田远厚那儿去。
田远厚皱起眉,拿起话筒,大声道:“肃静!”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你们觉得未华公司联合起来竞标的这些小公司,都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经验,肯定接不了这么大的项目是吧?那我现在可以在这里告诉大家,我相信他们可以。”
他浑厚的声音传出去,会场陡然安静下来。
忽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你当然相信他呗,你女儿的面子不比谁的面子都大?”
这话一出,会场再次哄闹起来,都仿佛等着田远厚给个满意的答案。
田远厚却没说话,反而笑了笑,他拿着话筒,气定神闲道:“说起这事,倒是好笑。你们各方都是想尽办法牵线搭桥,找关系托到我这儿来啊,唯独这个齐晔,他很有意思,他是唯一一个没托关系找我的人。”
“......他和他爱人,算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他爱人更是经常和我女儿出去,可他们在我面前,却从来都没有提过旧城改造这个项目,只字不提。”
望着底下所有人惊愕的表情,田远厚骄傲地抬头挺胸,“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随便查,我田远厚要是说了一个字的谎话,我愿意立马辞去公职。”
底下更喧哗了,这话可不是乱说的,难道那个齐晔......他真没送东西?
不会吧,世界上真有这么蠢这么古板的人?
“他不是蠢。”田远厚像是看穿大家的想法,接着说道,“他是对自己有信心,对他的公司有信心,他的标书有多漂亮,我就不赘述了,我只能说,我对他也有信心,能有自信凭着自己的标书获胜,而不是靠走捷径找关系的人,就算他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大项目,但品质和良心也绝对都过得了关!”
“......你们呐,有那精力用来送礼,用来走动关系,用来请客喝酒,还不如多琢磨琢磨如何提高工程质量,创新工程优势,把时间精力都花在自己公司打造的工程上面,比任何关系、礼品都来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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