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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力培吓得脸色都变了,拼了命拔腿就跑。
    一个追一个跑,绕着后花园的假山石几圈,又追上了荷花池上的石拱桥,待跑到赏花亭旁时,高力培到底还是被永和大长公主追上了。
    “啪啪啪”,便是几下软枝条拍打身体的声音,高力培痛得哇哇大叫,一边躲,一边嚷嚷着:“你、你这泼妇,还真打啊!嗷嗷嗷,疼疼疼,别打了别打了……”
    “我打死你这黑心肝的,叫你害人叫你害人,打死你,打死你……”永和大长公主气狠了。
    只要想到这人差点就毁了她的镇府之宝,她便气不打一处来,愈发下了狠手。
    老的这样,小的也这样,一家子就没一个让她不操心的。
    两旁的下人均是眼观鼻,鼻观心,对眼前这一切视而不见。
    穆元甫和陈公子赶到的时候,高力培已经被永和大长公主追打得整个人狼狈不堪。
    “……泼妇,你这泼妇,我、我当年怎的就娶了你这么个泼妇,我……”
    本正用力追打着的永和大长公主忽地住了手,扔掉枝条,冷冷地道:“既然如此,这日子咱们也不必再过了,休妻也好,和离也罢,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也免得你再受我这个泼妇的气!”
    说完转身就走,再也没看他一眼。
    本正嗷嗷叫痛的高力培脸色大变,周遭“观战”的下人们亦是彼此对望一眼,还是追了上前的吴嬷嬷苦口婆心地劝着永和大长公主。
    “常言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一场,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都相互扶持着走过来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好日子,怎的这会儿倒要说分开呢?”
    永和大长公主仍是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驸马已经知道错了……”吴嬷嬷使了个眼色,高力培难得机灵地上前几步,强忍着身上的痛,又是作揖又是求饶。
    “都是我的错,是我被猪油蒙了心,灌了几口黄汤便分不出轻重,本想和他们开个玩笑,却没想差点酿成大祸。是我该死,险些误了大长公主大事。”
    说完,还抽了自己一记耳括子,却没想到一时用力过猛,痛得他呲牙咧嘴险些连眼泪都飙出来了,偏又不敢叫,还得老老实实在脸上‘摸’了第二记耳括子。
    “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是我该死,是我不知天高地厚……”
    “我真的知错了,真的,再不会有下回。若再有下回,我便是、便是狗。对,就是狗,汪汪,汪汪汪……”
    穆元甫:“……”
    也不知该说这厮脸皮厚呢,还是夸他一句能屈能伸。
    帮着求情的吴嬷嬷嘴角抽了抽,周遭的侍女们险些没忍住笑出声,生怕被发现,连忙低下头去掩饰。
    “汪汪汪,汪汪汪……”
    “够了!你、你还嫌不够丢脸啊!”永和大长公主又羞又恼,又气又恨,再也忍不住伸手,拧着还在‘汪汪’的高力培的耳朵,用力拧啊拧,成功地将‘汪汪汪’转变为‘疼疼疼’。
    穆元甫:“……”
    好像知道了为什么长姐隔三岔五嚷嚷着和离,可最后却总是离不掉。
    “你莫要以为这样胡搅蛮缠一通,我便不会计较你下毒害人之事了吧?高力培,我跟你说,此事没完!”
    “我哪知道事情会变得这般严重,明明那姓蒋的自己都说了,那种药用了会让脸上长红印……”
    本打算上前去的穆元甫止了脚步。
    “蒋公子说的?好端端的他与你说这些做什么?”永和大长公主一脸怀疑。
    “他没有和我说,只是与丫头小樱说的,被我听到了。”高力培不敢有瞒,老老实实地回答。
    本是候在一旁的小樱见主子提到自己,连忙站出来:“蒋公子确是说过类似的话,那日奴婢在园子里搬花,蒋公子教奴婢辨认花草,有提到过用这种草制成的药,虽毒性不强,但若不小心碰到脸上,会长红印子。”
    永和大长公主这才恍然:“所以你是偷听到了蒋公子与小樱说的话,才想到用这种药来下毒?”
    “对对对,正是这样,我就是听到他这般说,才让小柱去买了那什么什么药,只是想着给他一个教训,谁让他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让人瞧着便生气!”高力培连连点头,说到后面又有几分忿忿。
    呸!什么不男不女的狗东西,蹬鼻子上脸!
    “我看你才是让人瞧着便生气!”永和大长公主瞪了他一眼,抬眸看到穆元甫的出现,神情顿时有几分不自在。
    那日放话要彻查严办凶手的是自己,如今凶手倒是查到了,却没想到是身边这个不争气的。
    穆元甫了然。
    人有亲疏远近之分,哪怕高力培再怎么不争气,可到底是她的夫君,加之又没有真的闹出人命,故而此事最终大概也只会是不了了之。
    况且……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正朝这边走来,脸色有几分苍白,整个人瞧着颇有些弱不禁风的蒋公子。
    巧合么?他的左手拇指与食指习惯性地来回搓动起来。
    那厢,蒋公子终于走了近前,闻言深深地朝着永和大长公主作了个揖,语气诚恳:“说起来,也是蒋烁有失妥当,冒犯了驸马,才遭来此番事故。幸而未酿成大祸,否则蒋烁万死难辞其咎,还请大长公主千万息怒开恩,宽恕蒋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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