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心不在焉,偏又颇具手段,把冯太后侍候得不上不下,气得无法得到纾解的冯太后彻底恼了:“周季澄,你到底行不行啊?!”
穆元甫一愣之下便停下了动作,待听清楚她所说之话后,顿时恼羞成怒,再也顾不上外头了,当即使出浑身解数,身体力行地向身上女子证明他很行。
事实上,身为武夫的穆元甫很行,不过孱弱书生周季澄虽然行,但却不是很行,好在他还有从筱月公子处学到的各种手段,取长补短,亦勉强达到了‘很行’的地步。
云收雨歇,他心满意足地搂着始终压在他身上的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对方洒落了满头的青丝,总是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之事。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他又一时想不起来,唯有暂且放到一边。
夜渐深,总算是得到了满足的冯太后沉沉睡去,躺在她身侧的“梁太.祖”却有点儿睡不着,半梦半醒间,耳旁忽地响起了当日初次“侍寝”时听到的那句话——哀家,要在上面。
他一个激零,彻底清醒了过来。
对了,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是为了“侍寝”,更重要的还是为了翻身在上的!
回想今晚由始至终都一直‘屈居’下面的种种,他的嘴角抽了抽,半晌之后抚了抚额,无声长叹。
得,白忙活了!
失了先机,以后再想翻身可就是难了。
他无奈地望了望身侧正好眠的冯谕瑧。
却说郑太妃那日看到穆垣与虎妞的相处,心里便嘀咕了起来。
太后把这么一个小丫头留在宫中,更是放在了明德殿,而她的儿子可是不时要到明德殿去的,如此一来,和那小丫头见面的机会可就比旁人多了。
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难不成想要打小培养皇帝与那小丫头的感情,将来以更好让那丫头入主中宫?
这可不行!前朝后宫本已经是唯她马首是瞻了,若日后的皇后还是她那边的人,她这个皇帝生母还能有什么好活路。
儿子是皇帝,她这个皇帝生母却只是个太妃,而不能为太后,她已经心中不满了,不过想想万太妃的下场,故而只能将这些不满压抑在心底。
她思前想后,觉得这回可不能失了先机,遂低声吩咐了身边宫人几句,看着宫人领命而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的
正在此时,小皇帝穆垣前来向她请安,想到虎妞,她遂唤了穆垣到身边,旁击侧敲地问起了他与虎妞平日之事。
穆垣不耐烦地道:“那丫头整日里疯疯颠颠的,母后都不大管她,朕又哪有时间理会她。”
“太后不曾让你们好好相处?”郑太妃还是有些不放心。
“除了正事,母后什么时候与朕说过其他话了。”
郑太妃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叮嘱道:“本宫怀疑太后想要抬举她那个外甥女,最好的便是在后宫当中为她谋一个位置,你可以千万小心,莫要轻易着了道。”
顿了顿又恨恨地道:“咱们母子被人掐着脖子生存已经够了,身为皇帝之母,本宫居然还只是个什么太妃……”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道:“冯氏一派之人想要进你的后宫,可以。但皇后之位怎么也不能再让出去!你可懂得母妃的意思?”
穆垣抿了抿双唇,点头:“朕明白。母妃放心。朕是大梁的皇帝,您便是大梁最尊贵的女子,这一点谁也越不过您去。”
“至于太后之位……等朕亲政了,该是您的东西,必然还是要还给您的。”
郑太妃这才满意了,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不少:“这些话你记得要憋在心里,千万莫在那位跟前露了意思,否则万太妃与安王母子,便是咱们的下场。”
“朕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会不懂得这个。”
况且,打小他见到那位便心底发怵,每回去请安时,都恨不得早早离去,离那个人远远的。
如今虽然长大了些,但那个人给他留下的阴影着实太大,虽然身为皇帝不得不常到明德殿,但每回都是老老实实地候在一旁听训听教,又哪会主动凑上去说些有的没的。
这日,冯太后处理完正事回到明德殿,对着舆图研究了半晌,虎妞带着大白将军不时在周围吵吵闹闹,小孩子特有的清脆响亮叫声,以及大白鹅的嘎嘎声不停地在她耳边响着,她无奈,招了虎妞到跟前,逗了小姑娘一阵,成功地又将小姑娘给气哭了。
看着小姑娘呜呜哭着往长明轩去,大白将军嘎嘎叫着追在她后头,热闹的明德殿终于又安静了下来,她顶着连翘那满是不赞同的眼神,心安理得地又沉浸在舆图当中。
小孩子吵闹什么的,把她气走就好了。
一会儿,玲珑来禀,只道郑太妃带着娘家侄女来向太后请安。
“郑太妃娘家侄女?哀家没那个闲功夫,不见!”她头也不抬地回了句。
“郑太妃是想让娘家侄女在宫中小住,故而才把人带过来。”玲珑道明对方的真正用意。
外人欲到宫里小住,自然需要得到太后的允许。
冯谕瑧这才从舆图中抬眸,蹙眉:“她这是想要做什么?”
若她没记错的话,郑氏打小便被家人卖掉了,虽然后来另有机缘得以侍候太.祖皇帝,荣升嫔妃,但对又找上门认亲的娘家人向来不咸不淡,如今又怎会把什么娘家侄女接进宫里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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