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只为天天抓水抓油这点,韩超就不能同意。
陈玉凤此时并不着急,不论有什么事,先吃饭嘛。
“爸爸,你最近忙吗?”在饭桌上,蜜蜜问。
韩超答:“不忙。”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周彻查了一周,大家才发现几乎各个营都丢过放大镜,有一部分找回来了,但目前还有一部分没找出来。
新兵藏着那玩艺儿,说不定就要在教官身上使坏。
现在的新兵心思滑,人诡诈,而且就像马尚北那样,有好多在进营之前,有可能是在外面混社会的,军营又是子弹和枪不长眼的地方,在战场上不怕有生命危险,反而现在,领导们也很怕,怕军营里要闹出人命。
要真有,那可就是天大的丑闻了。
甜甜又说:“爸爸,七一建军节我们有汇报表演喔,我要去大礼堂。”
韩超扭头看了看闺女,说:“好,我会去看的。”
陈玉凤莫名就有点吃醋了,甜甜要上大礼堂表演的事,怎么没跟她提过?
狗男人都没跟俩丫头说过几句话,但俩闺女居然都特别喜欢爸爸。
蜜蜜给他一块辣子鸡,甜甜就要舀一勺云豆酸菜汤,怕爸爸尝不出滋味,还给他拌一拌。
芸豆酸菜拌了一碗糯乎乎的米饭,只看颜色就叫人食欲倍增。
但吃完饭,俩丫头得去看电视了,今天晚上有《射雕英雄传》,别人都看老掉牙了的。
但俩丫头特别喜欢看,尤其是黄蓉一喊靖哥哥,俩丫头就要说:“妈妈,黄蓉跟你一样喔。”
韩超一周没回来了,四处转着看了看,发现家里既干净又整洁,没有什么需要他干的,于是从箱子底下翻了几床旧棉被出来,拿到院子里拍打干净。
进屋翻了翻,见被褥被套是干净的,于是又放下了。
转而出门一圈,陈玉凤还以为他是生气了,不想理自己,去营区了。
但过了会儿,他又回来了,而且拎着一只蛇皮袋子。
他进了卧室,好半天,没动静。
陈玉凤于是进卧室,想看他在干嘛,进门,就见他提着剪刀,正在剪旧床单。
剪完之后,端过针线笸,这男人居然开始穿针引线了。
陈玉凤给吓的差点没合拢嘴,韩超一个大男人,穿针引线的,他居然是要缝枕头?
且不说陈玉凤作为一个农村女人,看到曾经像野狗一样的韩超居然会拈针,而且大手拈着针,穿针引线,针用的特别好时有多震撼,她估计城里女同志们见多了稀奇的,看了也得惊掉大牙。
男人穿着军绿色的背心,两只手特别粗,一只小小的绣花针在他手时,简直看不见。
可他不过一挑,线穿针而过,他居然会穿针,这就够陈玉凤惊讶的了。
而把针穿好后,他居然还给线绳打了个结,然后,像模像样的,开始缝了。
“哥,你在哪儿学的这个?”陈玉凤以为自己眼瞎了。
这男人小时候可不会干这些,他的双手只用来打人,或者打鸡打狗。
韩超说:“越南。”
“你去过越南?”问出口陈玉凤才觉得自己是在废话,他去越南打过仗的。
但韩超依旧好声说:“河内,顺化,海昉,胡志明市我都去过。”
陈玉凤伸手抓了一把,他拿来的蛇皮袋子里,装的全是荞皮。
“爸爸,你这是干嘛呀,我们的枕头都是棉花的,软软的,不要你这个。”蜜蜜凑在门上,看见荞皮,忙问。
甜甜却说:“妹妹,爸爸是给奶奶和外婆缝的呀。”
军区的枕头当然都是棉花的,而要不是韩超专门找荞皮,陈玉凤差点忘了,俩妈睡惯了荞皮枕头,肯定睡不惯城里的棉花枕头。
而她,居然忘了给俩老人准备枕头。
这狗男人,在他回家之前她就知道他会大变样子。
可陈玉凤万万没想到,他会变的这么彻底。
俩人还得聊点事,当然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为了一只破酥包,蜜蜜就能和王嘉嘉打起来,她要当着孩子的面聊领导们的私事,就怕俩孩子出去要乱说。
不过陈玉凤并不着急,俩娃今天跟着她跑了趟市场,甜甜喊脚疼,早早睡了,蜜蜜九点的时候也撑不住了,在打盹,胡乱捣了捣牙刷,给陈玉凤抱到床上去了。
小丫头上了床,还在哼唧:“把爸爸喊来,一起睡嘛。”
这时韩超还在缝枕头,陈玉凤进了小卧室,先把三万块掏了出来。
看男人眉头一挑,立刻又把收据掏了出来。
当然,也把自己的怀疑讲给韩超听。
这三万块她收了,但她目前不会动,看张艳丽那边的行动再说。
“可以,收了吧。”韩超说着,把钱和收据又还给了陈玉凤,弯腰从小床底下拿出个盒子来,又从腰上卸了一串钥匙,递给了陈玉凤,说:“装到这里头中。”
陈玉凤看这是个琴盒,因为它特别沉,以为里面真装着把琴,打开,却发现里面空隙,看起来应该是装枪的,所以,这是个伪装成琴盒的枪盒?
这狗男人不愧上过战场,他的东西全都稀奇古怪的。
看男人眉目是温的嘛,陈玉凤又把那张照片放到了枕头上。
韩超愣了好一会儿,把照片捡起来,看着角落里的小女孩:“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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