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凤没听懂,但蜜蜜立刻懂了,并说:“奶奶,那叫肯德基,妈妈,我们要开肯德基。”
“对对,就是肯德基,军务处的人还说,这个机会千载难得,即使借钱,也叫咱们入点股。”周雅芳说。
陈玉凤想起来了,书里确实有这茬,是有个军转私的铺面,部队转到地方后,作为优惠条件,有几个可以入股铺面经营的名额,当然,这种名额都是给真正对部队有功的人的,而入股的钱,则会交给军区,作福利经费。
在书里,得到经营名额的人是齐彩铃,而之所以她得到经营名额,应该是因为某个地方失了火,她救火有功的原因。
当然,部队的条件苛刻,不仅要有功,还要有钱,齐彩铃投了一大笔钱。
想到这儿,陈玉凤说:“那得一大笔钱呢,咱投不起,算了吧。”
这时甜甜咬了咬唇问陈玉凤:“得多少钱啊,我也很想开呢,我想天天在肯德基门前跳舞。”
“我要吃,吃小甜筒,天天吃。”蜜蜜拍桌子了。
“很多钱。”对大女儿声音柔柔的,对上小女儿,陈玉凤凶凶的:“闭嘴,现在吃饭!”
俩丫头虽然在吃饭,但都不高兴。
王果果看俩孙女那么喜欢,拿这当个事儿了:“那么一个店得多少钱?”
“我估计至少五六万。”陈玉凤壮着胆子,猜了个天价。
王果果先看了眼儿子,才说:“徐老阿姨给了两封信,第二封我昨天晚上拆的,里面有一张存折,上面钱挺多,你看一下,要够你就投一个,娃们既然想,就算她奶投的,那笔钱是意外之财,妈也不想乱花它,仍还给军区吧。”
陈玉凤虽答应了,心里想的却是,徐母一老太太,估计也就存个万把块钱,照现在齐彩铃生意经营的那样,肯德基估计齐彩铃都投不起,更何况她们?
吃完饭,韩超被王果果压着洗碗,陈玉凤则得看一下冰箱里的存货,再把这周的账记一记,把明天该采购的食材单子列出来。然后再带俩闺女去洗个澡,回来把她们送到楼上,从王果果那儿接过存折,就该回家了。
天还早,俩妈并不休息,骑着三轮车带着俩闺女,说是要去大礼堂看电影。
陈玉凤心说这俩妈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自己去看电影了。
要回家,一路上韩超虽然没说话,但陈玉凤猜得到,他应该还想再试一回。
于这方面陈玉凤是随男人便的,随他捏圆捏扁的。
可惜时不待他,走到半路就迎上王书亚,迎面说:“韩营,我爱人马上生产,你帮我值一周的班,下周我帮你值营,十万火急,快去。”
得,计划赶不上变化,男人又得回去加班了。
“下周……”他走的时候竖了三根指头,就在陈玉凤以为他要说三分钟的时候,他说:“30分钟。”
陈玉凤差点笑死自己,这男人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哥你肯定可以的。”她挥手说。
拿到折子时陈玉凤没细看,但回家后打开看了一下,给吓的折子差点掉在地上,拿起来再数了一遍,才敢确信折子上有6个0,所以这是整整10万块钱。
徐母给了王果果十万块的一张存折,还是密码存折,背面写着四位数的密码。
这笔钱,不用身份证,光凭四位数的密码就可以从银行取出来。
这可吓了陈玉凤一大跳。
不过也不对,陈玉凤记得她听人说过,徐母死于四年前,可看折子上存钱的日期,却是一个月前。
话说一个月前,不正是徐师长刚刚知道婆婆还活着的时候吗?
他当时没说什么,甚至陈玉凤说婆婆不在北京时,他也没多问就转身走了,可他不闷不哼,直接开户,在一个折子上给婆婆存了十万块?
不仅徐母为人有仁爱,王果果跟徐师长可谓毫不相干,但他愿意存十万块给婆婆,这是一份特别重的恩情了,这事儿她要不要告诉婆婆?
要是告诉婆婆,婆婆的心里会怎么想,这钱她还会要吗?
第二天一早,陈玉凤刚准备出门采购,正好碰上徐敏和勤务兵在挨家挨户送这个月的煤票,大热天的,周末,还亲自上门送票,也是够累的。
不过别的团都是这样,后勤处的干事们□□,徐敏原来仗着有她妈,从不上门,可现在不同了,她爹眼看要被公审,她要再不好好干,肯定得转业。
话说,当初徐敏等着看笑话的两件事,在陈玉凤这儿都没笑话可看。
所以她主动打招呼:“徐干事,送煤票啊。”
徐敏翻个白眼,却又忍不住说:“你的头发挺漂亮,哪烫的?”
前天陈玉凤又把头发新烫了一下,这回确实烫的很漂亮,又圆又蓬松,她说:“对面那家小芳发廊,价格也便宜,一个头八块。”
徐敏咬唇,又问:“陈玉凤,你家跟徐师长关系好嘛,你能不能帮我问一问徐师长,在军区医院给我协调个干部病床。”
随着徐耀国被公审,杀二奶的事上了报纸,报纸上还预告了电视公审的时间,一个大地产商,一下子名扬首都,臭名昭著,张爱霞终于也病倒了,但随着她转业,住院时,连个床位都搞不到,徐敏病急乱求医,居然找陈玉凤来协调床位。
“你自己去找徐师长吧,我家跟他没关系的。”陈玉凤骑上三轮车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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