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够急的,一出狱就来找俩孩子了。
小学的孩子已经走完了,此时只剩四小只,躲在绿化带的后面。
甜甜搂着瘦瘦的二娃,蜜蜜和大娃一边一个。
此时齐彩铃声音很高,语气很急,正在跟张松涛说:“我答应你离婚,但我一个大姑娘嫁给你那么久,难道让你白睡我,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朝兵和朝民陪一个暑假,为什么不行,难道咱们一年的婚姻,我对孩子们的好,换不来让他们陪我一个假期?”
“我倒是很愿意,可孩子们不想见你。”张松涛说着,要拉齐彩铃:“我陪你行不行,我陪你一个暑假,我保证好好对你,你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他一碰,齐彩铃瞬时怒了:“拿开你的脏手,你都要跟我离婚了,少碰我。”
张松涛个快四十岁的老男人,天降一场艳遇,对齐彩铃真心实意的好过,情诗写过,饭做过,背过,抱过,她的内衣内裤都帮忙洗过,也曾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所爱。
要不是马琳逼着,他不想离婚的。即使现在办离婚手续,主要还是为了工作,他本来想跟齐彩铃说,要她真的爱他,就等两年,等他调到总军区,俩人再复婚。
可齐彩铃根本不听这些,她立刻答应离婚,却提了个匪夷所思的要求,要俩娃陪自己一个暑假。
可俩娃最怕的就是齐彩铃,尤其二娃,给她吓到尿遗,最近张松涛夜夜伴着睡,才好了一点,他不可能把娃给她。
而且张松涛原来始终相信齐彩铃是爱自己的。
要现在看她如此偏执,执拗,只盯着绿化带对面的俩娃,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他的内心错乱了,他怎么觉得齐彩铃根本就没爱过自己,跟他结婚,只是为了俩孩子?
可给她她又带不好,俩娃身上新伤旧痛,全是她弄出来的,叫张松涛怎么给?
“彩铃,你要这样,我就要打官司了。”他说。
齐彩铃气的跺脚:“老张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指天发誓,我会对他们好的。”
这时几个娃远远看到了陈玉凤,甜甜牵着二娃,这是她有生以来跑的最快的一回,朝着妈妈跑了过来,大娃推蜜蜜先走,自己断后,蜜蜜则在推大娃,表示自己更厉害。
几个孩子也不懂,为什么彩铃阿姨会如此执著,才从拘留所出来,还要不管不顾的对他们好。
但陈玉凤大概懂点,正所谓机不可失,三十万和夏利车齐彩铃已经错过了,而随着惹燥马琳,她再赚不了军区的钱了,她还有别的发财之道,必须借助俩娃。
所以她确实准备离婚,但也准备最后再捞一把。
把俩娃身上带的红利全部捞走。
陈玉凤相信她愿意对孩子好的决心,毕竟那关系着她的钱。
可孩子不愿意认她,不配合她,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七八岁的小孩,你错走一步,伤了他们的心,就弥补不回来了。
眼看几个娃要跟着陈玉凤走,张松涛也下定决心了,说:“那我就起诉了,目前,以你的案底,最快一个月军法就会判的,你要不出庭,法官会去你的服装店,现场宣判,我先走了。”
齐彩铃给气的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回头看陈玉凤,带着孩子已经走了,齐彩铃气的脑壳发懵,快步往酒楼追去。
陈玉凤虽然她没吐口,可她并没有回酒楼,而是拐进了军区商店,买了两条毛巾,两双儿童拖鞋,还买了两只新牙刷,两条新内裤。
还用说吗?
她这是以行动表示,从今天起要留下俩娃。
本来甜甜要忧心考试成绩,不开心的,这会儿都开心坏了,抢着挑牙刷,一支红的,给大娃,因为他爱红色,一支蓝的给二娃,因为他爱蓝色嘛。
“妈妈,他们今天晚上是睡我们家,还是睡酒楼?”蜜蜜已经在操心俩娃晚上该睡哪儿了。
大娃要观察陈玉凤的脸色,这小贼滑,就好似住在陈玉凤心里一样,会揣摩她的心思:“阿姨,我们可以住育苗班,那儿有很多宿舍,也有床的。”
陈玉凤也是这样想的,酒楼顶多俩妈住,天热了,卫生不好搞,要再住孩子,城管和工商就会罚她的款,但育苗班有的是房间,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
最近可以先把俩娃安排在育苗班,让他们先住着。
但这非长久之计,要齐彩铃本身不醒悟,还想拿俩娃赚钱,谁都拿她没办法。
毕竟即使起诉离婚,最少也得两个月。
张松涛只是被撤了肩章,工作还在继续,他要忙他的工作。
而齐彩铃呢,她是军嫂,有军属证,谁也不能拦着她进军区。
甚至,离婚期间她住在张松涛家,谁能说她啥。
即使离婚,张松涛还得打发她,她要不满意,上访,投诉到总军区呢?
一个军人亏待军嫂,在部队于离婚率管控的如此严的时候,张松涛就不止是被撤肩章,他这辈子都升职无望了。
但齐彩铃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大娃二娃难道整天呆在育苗班,围棋不练了,跆拳道不上了,大娃和蜜蜜暑假还要出去打几场跆拳道的比赛,难道都不打了?
果然,大娃走着走着,忽而伸手指扣了扣陈玉凤的手心,等她回头,就问:“但是陈阿姨,她会守着,半路上悄悄偷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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