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凤一听这话,火腾的窜起来了,刚想追上前理论,蜜蜜来抱她的腿了:“妈妈,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就不生气了,好吗?”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玉凤,以后教育孩子,让她学乖点。”有个嫂子说。
另有个嫂子说:“这闺女也确实熊,玉凤,以后多教育着点,要不小心弄伤别人家的孩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以为真是蜜蜜的错,陈玉凤就准备忍了。
但这时大娃从散开的人群中钻了出来,揉着胳膊说:“阿姨,不是韩蜜的错,她是不该游泳,但程前是自己跳下去的,跟韩蜜没关系,我还拉过他,他不听,非要下去。”
“好啦好啦,张朝民,我认错就好啦,我妈已经很累了,我不能再叫她生气。”蜜蜜说着,推搡陈玉凤:“走吧妈妈,回家,你晚上还要上夜校呢。”
蜜蜜再熊也是闺女,而闺女,天生就比男娃懂事,蜜蜜这是不想让妈妈为自己操心。
想要息事宁人。
陈玉凤看大娃嘴巴上有几个红红的手印,拉过来问:“你这嘴巴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我想上前做证的,几个阿姨捂着我的嘴巴,抓着我,不让我来。”大娃说。
所以,苗嫂子要发难她,还有一帮军嫂拽着大娃,在背后帮忙?
“好啦,全是我的错,妈妈,算了吧,都算我的错,咱不生气,好吗?”蜜蜜一脸泥巴,求饶说。
陈玉凤在此刻特别生气,火苗于胸膛里突突乱窜。
蜜蜜是有错,但她只是错在不该跳池塘里去游泳,程前不是她主动拉的,她为啥要认错?
小丫头的脸蛋儿给妈妈揩出来了,但满身都是池塘里的黑泥巴,扬着小脑袋,一脸求饶的表情,见妈妈不说话,又摊开手说:“我说我错了就行了呗,妈妈快回家吃饭吧,你还要上夜校了。”
她不是真的认为自己错了,而是知道妈妈忙,不想占用妈妈的时间。
这看起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对蜜蜜的性格养成特别不好。
本来她就因为毛病多,经常被大家说,养成一种凡事就认错的习惯,长大了到社会上也这样,她会习惯于委屈自己,替别人背黑锅,不会为自己争取权益的。
长此以往,她就没自信,会变得很自卑的。
所以今天,陈玉凤即使请假不上学,也必须登门跟苗嫂子辩个对错,否则对孩子的成长很不利。
更何况今天不止苗嫂子一个,抓着大娃的那帮子,全是跟苗嫂子同一阵营的。
要她们天天这样闹,娃的名声没了,她的也没了。
她们一家在军区,就没法呆了。
所以这事,她必须去论个明白。
但她先得带蜜蜜到澡堂,给娃洗个澡去。
“韩蜜,至少在程前的事情上你没错,现在去洗澡,一会儿妈妈带你上门,咱去跟苗嫂子理论。”陈玉凤说。
蜜蜜说:“不要吧,外婆总说你很忙,我们不能因为小事就打扰你。”
陈玉凤搂过闺女,望着她的眼睛说:“闺女,对错无小事,是你的错,妈妈当然会批评你,但不是你的错,咱就不能随便认错,妈妈是忙,但妈妈最重要的事情是照顾你和甜甜,你们不能听外婆的,有啥事必须找妈妈,有委屈,妈妈也必须帮你们做主,等长大了,受了委屈就要学会自己给自己做主,明白吗?”
“那你的课怎么办?”蜜蜜迟疑着问。
“请假,晚上妈妈自己补。”陈玉凤说。
没有孩子喜欢被人冤枉,而且是被当众冤枉,蜜蜜点头:“嗯。”
小丫头朝大澡堂跑去,两条麻杆腿快的像风火轮一样。
陈玉凤得回酒楼给娃拿衣服。
刚到酒楼门前,迎上个一年多没见过面的人,徐鑫。
他都一年多没来过军区了,瘦了一大圈,依旧是斜垮个背包,但没骑摩托。
迎面遇上,他倒很热情,开门见山就喊弟妹。
并说:“是这样的,最近我也在炒股,认识了一个有名的老股民,她叫齐彩铃,在申城是进过大户室的,她说愿意传授我点炒股的知识,但要我请她去夜总会玩一趟,她还说跟你是姐妹,要你也做个陪,给个面子,去一下吧?”
陈玉凤记得书里这俩人就认识,所以说:“她是你朋友,要我做陪干嘛?”
“什么叫朋友,人家是扛着大哥大,揣着大户证的女股神,我只是个穷记者,没资格跟人家做朋友,只能说是马仔,小弟!”徐鑫笑呵呵的说。
从去年开始不流行暴发户,流行炒股当股民了。
目前在申城的证券市场有个大户室,据说只有股金五十万的人才能进。
而齐彩铃就拥有一张大户证。
这才半年功夫,齐彩铃混成了首都股界的神话了,人送外号,股风。
陈玉凤上了楼,给蜜蜜整理着衣服,边对徐鑫说:“我听说炒股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你是个记者,在杂志社上班,好好拿工资不就挺好,干嘛非要炒股?”
徐鑫摊手说:“狗屁的杂志社,路边小报而已,不写公公强奸儿媳妇,小叔子摸嫂子的房间就没销量,要写吧,我实在下不去笔,一月工资50,吃饭都不够,我又不像徐磊,有你们偏心眼,让他经营灌气站,不炒股,我还能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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