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但这样的话,我更喜欢他了!我一直以来,都希望他能对自己好一点,对别人狠一点!”谢静语突然冷笑,眸中透着炽热疯狂的光。
谢镜辞心中微沉,沐元秋给出的筹码是他的命,可他的好妹妹,竟然在趁机对伤害她的男人表白?贱,真贱,贱死了……
但谢镜辞终究是存了念想的,因为一直以来,除了苏默的事之外,谢静语在他面前都很乖巧,每次见面都会关心他,给他做最爱吃的鸡茸粥。
“谢静语,我再问你一次,交出解药,否则我就杀了谢镜辞,你怎么选?”元秋冷声说。
谢静语面色一沉,“你敢?!”
“好,你且看我敢不敢。”元秋神色淡淡,“阿福,给谢小姐一点警告。”
“得令!”阿福话落,手腕一翻,匕首在谢镜辞身上扎了个窟窿,瞬间血流如注!
阿福觉得很爽快!谁让这色鬼嘴贱调戏他家王妃的!这还是轻的!
谢静语面色一变,“住手!”
“谢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元秋冷哼。
“让苏默来跟我谈!”谢静语厉声说。
元秋神色遗憾地摇头,对着阿福摆摆手,“再来。”
阿福开开心心地又扎了谢镜辞一刀……
“谢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哥哥本来就重伤,你猜他能扛得过几刀?”元秋冷声说,“告诉我,解药在哪里?”
谢静语垂下头,乱糟糟的头发遮住半张脸,开口说,“解药在……”
身体重创,头脑昏沉,但谢镜辞此刻眸中一下子有了光。
谢静语缓缓地抬起头来,眸光阴鸷地看着元秋,面上露出一抹冷笑来,“就算你杀了我哥哥,苏默想要活命,他还是只能来求我!到时候,你猜他会不会抛弃你?沐元秋,你别得意,解药在手,我没有输,也不会输!苏默跟我是同一类人,我才是这世上最适合他的人!”
元秋闻言,转身就走。
正在叫嚣的谢静语懵了,看着元秋的背影,突然感觉心慌不已,“沐元秋!你站住!我还没说完!”
阿福冷冷地看了谢静语一眼,拖着面色灰败的谢镜辞,跟随元秋离开了那个房间。
等阿福把谢镜辞放回他原来所在的房间,便见他突然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扯动伤口,剧烈地咳嗽,吐血不止……
“给他疗伤。”元秋神色淡淡地吩咐。
她根本没打算劝说谢静语,因为跟偏执狂讲道理是白费功夫。
方才的一切,元秋事实上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击溃谢镜辞的心防。
谢镜辞惨白着脸,直勾勾地看着元秋,满面自嘲,“你是不是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呵呵,她说,就算你杀了我哥哥……我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或许这世上有不计回报的父母,便是被儿女伤害,也依旧心甘情愿地付出。
但谢镜辞不是谢静语她爹。
道理就这么简单。
他们只是兄妹,而兄妹的关系,本该是互相扶持,互相关照,彼此依靠的。
谢镜辞作为兄长,他心甘情愿地付出更多,将妹妹保护在羽翼之下。而在他心中,谢静语的一个微笑,给他做的一碗粥,便是他人生中仅剩的温暖关怀。
可到头来,为了一个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谢静语连谢镜辞的性命都可以舍弃!
谢镜辞现在才意识到,曾经谢静语给他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装的,都是为了哄骗他,傻乎乎地被她利用!
谢镜辞真的崩溃了。
他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个笑话!他的人生,更是个大大的笑话!他被一个深爱的女人辜负,心灰意冷,放逐自己,将唯一的妹妹视作逆鳞,最终却发现,不过是旧事重演,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瞎子!
对于谢镜辞的问题,元秋微微摇头,“我是想过这种可能,但我其实希望她真的在乎你,为了你可以放下执念,交出解药,这样说明她还有救。如此,对大家都好。”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蠢货,蠢得无可救药……”谢镜辞喃喃自语。
“既如此,我再问你一遍,你知不知道解药在哪里?”元秋看着谢镜辞问。
她目的明确,并不在乎谢镜辞多么凄惨,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他,因为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他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你还真是冷血啊……”谢镜辞看着元秋,明明在笑,却更像是在哭。
“看来你的确知道什么,回答我的问题。”元秋对于谢镜辞的废话并不理会。
“如果拿到解药,你会放了我们吗?”谢镜辞问。
“我说过,不会。你竟还惦记着那个妹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凡你真正负担起作为兄长的责任去约束她,事情本不该到这步田地。”元秋说,“当然,托你们爷爷的福,你们都可以活着,但能否得到自由,我不能保证。继续拖延下去,遭罪的是你们,苏默暂时还等得起。若他找齐药材,你们的解药将毫无价值。”
“我花了三年才找齐的药材,他想用三个月找到?呵呵,做梦……”谢镜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话锋一转,“无所谓了,老爷子在天有灵,看到我们这副鬼样子,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但我的确不知道解药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只能告诉你,解药一定是在谢凡手里,他对谢静语忠诚不二,连我的话都不听。至于谢凡在何处,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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