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苗钦不爱听,“怎么?是觉得南诏都是废物吗?抑或是你想说本将是废物?”
老将低了头,自是不敢再言语,但心里是真不服苗钦的。多年前,苗家为了得到兵权,做了跟西辽尹家类似的事,陷害原本南诏国的良将,才得以出头。
但那件事虽然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太子救回来!”苗钦面色阴沉,“只要太子不在东明国手中,南诏就不会那么被动。”
可救人就得暗中行事,不能用这些打兵打仗的人,得找真正的高手。
议事结束,苗钦命他的心腹属下去联系青冥楼。青冥楼虽然做的是杀人生意,但只要出得起足够高的价格,救人自然也可以做生意。
“主子,这两三年,青冥楼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怕是很难找到。”苗钦的属下说。
苗钦拧眉,他原本重金招揽不少高手,但最厉害的都安排去保护苏治了,没曾想,苏治就那样落入了沐元秋的手里,他请的那些高手怕是也都凶多吉少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片刻后,一身红衣的剑客推门而入。
身形高大壮硕,五官深邃立体,凤眸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端的是风流倜傥。
“谢公子。”苗钦眼眸微眯。
谢寅在南诏十分有名,虽然没有当太医,但也时常出入皇宫,作为他的孙子,谢镜辞也是南诏京城的风云人物,最大的特点就是,纨绔。
但苗钦知道,谢镜辞虽不学医术,却是个真正的高手,剑术十分厉害。
此时,谢镜辞突然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苗将军,好久不见。”谢镜辞瘦了些,但先前的伤势已经无碍,他毫不客气地在苗钦对面落座,把长剑拍在了桌上。
“谢公子是来镇北城采花的?”苗钦轻哼。他知道谢镜辞武功高强,是因为谢镜辞跟他的儿子曾为了抢一个青楼的花魁大打出手,苗家养的那些个所谓高手,碰上谢镜辞,一个个被打得狼狈不堪。
“这破地方有什么花?只有扶不上墙的烂泥。”谢镜辞笑得邪肆。
苗钦却瞬间对号入座,认为谢镜辞是在嘲讽他,脸色倏然难看起来,“谢公子,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本将不跟你计较,这里不是你玩闹的地方!速速离开!”
“是么?我的确是路过此地,白天在南沣城,恰巧欣赏到一出好戏,很是同情苗将军和太子爷。被钉子生生钉在棺材里,我看着都觉得疼。”谢镜辞似笑非笑地说。
“你到底有何贵干?”苗钦失去耐心,冷声说。
“我以为,苗将军此刻需要帮忙,所以特地找来,毛遂自荐。”谢镜辞突然正经起来。
苗钦眸光微闪,“你什么意思?”
“苗将军,事到如今你再装傻,可就真没意思了。”谢镜辞摇头,“谢某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说吧,我可以出手帮你把太子爷救回来。”
苗钦凝眸,“你有什么条件?”
“谈什么条件?多伤感情!”谢镜辞唇角微勾,“再怎么说,我跟太子爷同为南诏人,也算老乡,而且,我很想宰了苏默,看到他过得逍遥快活,真是碍眼得很!”
苗钦愣了一下,“苏默?他得罪你了?”
谢镜辞冷笑,“岂止是得罪我?我那妹妹,你认识的,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多年前见过苏默一回,就巴巴地想要跟他,前些日子一声招呼不打就从南诏跑东明去了。老子追过去,本想着若是苏默识相,愿意当我妹夫,也不是不可以,谁知道那个徒有美貌的家伙竟然敢拒绝我妹妹,导致我妹妹伤心之下又不知跑哪儿去了,我就是回来找,一路也没消息!气煞我也!”
谢静语原本是南诏皇室的医女,她借口采药已经消失挺长时间了,此事苗钦知道,倒是不知跟苏默有关系。
“苏默不就是仗着一张好脸,给沐家那丫头暖床,倒是春风得意起来!”谢镜辞看苏默极其不顺眼的样子。
“那,谢公子为何不直接去杀了苏默?”苗钦反问。
“还能是为什么?因为沐元秋!容岚给她身边安插了很多高手,你以为老子没动过手吗?”谢镜辞冷哼。
苗钦不满谢镜辞的不敬,但当下也顾不上跟他计较,“既如此,你为何有把握救下太子?”
“这不是一回事。你兴许不知道,太子爷从南沣城城门楼上被带走,就立刻被秘密送往万安城了,根本不会跟沐元秋和苏默同行。当时我也在暗中瞧热闹,偷偷跟上去发现的。”谢镜辞说。
苗钦面色一沉,“当真?”
谢镜辞冷哼,“你再废话老子就走了!”
苗钦神色一变再变,“你真有把握?”
谢镜辞闻言起身就走,苗钦连忙开口,“你有什么条件,直说!”
“这还差不多。”谢镜辞轻哼,回来坐下,“老子既然来找你,当然有把握,废话不言,老子的条件很简单。”
话落,谢镜辞甩出一张纸,“这上面的药材,十日之内,给我找齐。”
苗钦拿起那张纸,看到上面写的十几种药材,不由拧眉,“你找这个做什么?”
“你不必多问。只要你能帮我找齐药材,我就把苏治带回来!说到做到!”谢镜辞冷哼,“别跟我装,你门下有个用毒高手,手头定有不少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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