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措那张乌鸦嘴。
*
最近,许玲的心情很差。
她一手培养的棋子莫名其妙地超越秦家,一跃成为全球首富——这一离奇的事实,她用了整整半个月才消化,才信以为真。
……白纤纤。
她收养的孤儿,如果没有她就会饿死街边的小女孩,除了美貌一无所长的死丫头——她怎么赚的了那么多钱?
许玲想不出来。
这也就罢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上周,她出门买菜之后,家里遭遇入室盗窃,该死的小偷把她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偷走了电脑和一些值钱的物件。
最可恨的是,小偷乱丢秦远华的相册,那是她最珍惜的东西。
幸好相册只是被扔到角落,照片完好无损。
今天,白纤纤约她和儿子见面。
好巧不巧,地点正是路洄曾经约她会面的高档咖啡厅。
不,这不是巧合,这是一场精心算计的阴谋!
许玲站在路边,冷冷地盯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许妄走在她前面,正要进去,被她一把拉住,狠狠往后扯,“别去!”
许妄皱眉,“你发什么神经?”
“里面埋伏了人,我已经看穿了。”许玲死活不肯往前去,冷笑着说,“这是陷阱。”
“埋伏了人,然后呢?”
“蠢货!我们一进去,就会被绑起来,任人宰割。白纤纤要报复我们,你不懂吗?”
许妄嗤笑:“你疯够了没有?她是Mr. GF。秦家都能轻易弄死你,她要想报复,多的是办法打压,甚至让我们两个人无声无息地从世界上消失,用的着特地约见面?”
许玲神经质地后退,自言自语:“她本事大……所以这一定是陷阱。”
许妄失去耐心,甩开她,“那你回去。”
他推开门。
许玲在他身后紧张窥探。
里面的确有人,但不是她想象的人高马大的黑衣打手,而是……白纤纤和那个女人。
她愣住。
几秒钟后,她冷笑了声,扬起头,大步走进去。
*
为了等待许玲母子,纤纤和秦太太面对面坐了二十分钟,茶也喝完了小半杯。
大门开启,有人进来。
秦太太微笑,眼底却讽刺,“白小姐,人到齐了,如果你想扬一扬威风,现在可以正式开始。”
纤纤说:“我今天是来膈应人的——”
后半句,她没说。
原本,秦太太不在她的计划中。
她只想膈应那对母子,因为许妄蓄意挑衅,一边抽烟还往她儿子的脸上喷,以至于秦措震怒,跟她冷战了一晚上。
真的只针对他们。
今天是除夕,大过年的,若不是秦老爷子的要求,她才不想约秦太太出来。
明天还得带小雾去给她拜年,到时多尴尬,想想就头疼。
“膈应人吗?”秦太太笑了笑,往后靠在椅背上,也不看另外两人,淡淡道,“你已经成功了。”
纤纤:“还没开始呢。”
秦太太:“……”
许妄走了过来,并不落座,只斜倚着一张沙发,看着他久别的妹妹。
也没那么久。
他们分明在恒悦大酒店见过,可总感觉,那是一个世纪前的旧事。
那个人,熟悉又陌生。
她是白纤纤,和他一起长大的妹妹,也是Mr. GF,如今的世界首富,财富榜第一的大富豪。
……他宁愿她变了。
变的盛气凌人,变的趾高气扬,变的对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人不屑一顾。
如此,他就能说服自己,他失去的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所以他恨。
他恨她还是这样的安静温婉。
如他梦中的明月,如他记忆中的她。
他恨她不成全他的自欺欺人。
他失去的就是他眷恋的白纤纤,再也不会回头的白纤纤。
许妄掏出烟盒,“找我们干什么?”
纤纤把一只文件袋拿起来,并不急于拆开。
她平静的问:“你们知道,小时候,我认为的全世界最完美的人是谁么?”
许妄讥讽:“秦少爷?”
“怎么可能。”纤纤握住茶杯,静静的说,“是秦远华。”
秦太太神色剧变,站起来,“我没有必要受这份羞辱,没必要听下去——”
纤纤打断:“你有必要,坐下。”
秦太太不动,盯住她。
纤纤抬眼,淡淡道:“坐下。”
秦太太僵持片刻,慢慢地坐了回去。
这是她生命中最深远,最丑陋的伤疤。
时至今日,撕裂粉饰太平的纱布,底下仍是流脓的伤口。
可她决定留下来,她突然想听下去。
这么多年,她也累了,她只要一个了结——即使这意味着必须再一次撕开旧伤。
许玲略有得意,“他本来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纤纤看向她,“我从小在你们家长大,听你说起他,听许妄说起他,说的太多。在你们的嘴里,他是一个好男人,一个好父亲,没有任何缺陷。”
秦太太双手微微发抖,她紧紧攥住。
许玲坚定的说:“他本来就是!”
“后来,我出国,手上有点资源,又很好奇他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优秀,就做了深入调查。”纤纤停顿,一会儿才道,“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本来没打算拿出来——多亏了许妄,谁叫你挑衅秦措,欺负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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