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新鲜的槐花下来,楚清黛挑了一些卖相好的风干准备做槐花茶用,至于卖相稍微差些的,做了些槐花糕来吃,还剩了一些索性全都晒干了,不管是做香包还是枕头都是不错的主意。
楚清黛以前闺阁十几年的时间除了做学问跟姐妹们办诗社就是侍弄花花草草,做些胭脂膏子、香露,甚至做些头油来用,因此侍弄其这些槐花来也格外的有耐心,其实要不是楚清黛现在身子不变,趁着现在春花烂漫的季节早就应该淘胭脂了,只不过怕那些花对孕妇有妨碍,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而已。
本来是一时兴致所致,不料到了晚上却引来了马三儿,说来也巧了徐虎本来是上夜班的,不过一个平时跟他颇为处的来的一个同事因为家里有事儿跟他调了一天班,今天晚上难得在家。
男人说话楚清黛当然是在卧室待着,徐虎跟马三儿就坐在堂屋。徐虎给马三儿拿了楚清黛做的槐花糕出来,“你嫂子今天折腾出来的,下午还给大娘送了一碟子过去,不知道你吃到没有,我不爱吃这些,你从小倒是喜欢甜的,看看喜不喜欢。”
楚清黛人讲究做的点心也讲究,别人家也拿槐花做糕,但是却只是槐花和面和在一起再蒸熟,偏偏楚清黛是一番折腾,先是把槐花放在清水里泡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才拿擀面杖的头把他捣成酱状,放上蜂蜜白糖做成槐花酱,然后才拿泡了一夜的糯米、白米和在一起,这还不算完还要放上年下的干果和枣干放在一起蒸,槐花酱在糯米里面夹了两层,吃起来既有槐花酱的甜又有枣子的香,的确不错。
马三儿今天就是为这个来的,今天回去樱桃第一时间就拿了这槐花糕给马三儿吃,狗蛋儿就那么眼巴巴的瞧着,几乎都要留下口水来,儿子这幅样子马三儿哪里还能咽得下去,刚想给了儿子却被樱桃拦住了,“别给他了,今天吃了不少,你尝尝是隔壁嫂子送来的。”
樱桃一向是不挑喜欢跟四合院里的人打交道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称呼楚清黛的时候却叫了嫂子。马三儿听出樱桃话外有话,忍不住拿起来咬了一口,的确别有一番风味儿,马三儿在茶馆里做工,除了茶吃的最多的就是点心,他都觉得不错,那就是真不错。
“真看不出来嫂子做点心倒是真有一套,我记得年下她送来的点心也都好吃的很。”马三儿说道。
“不仅是点心,就是一些小食也别有一番风味,那茄鲞就是大少奶奶都说十分不错呢。”樱桃最近也稍微能吃下去些东西了,脸色也好了一些,要是前段日子能不能说这么长时间的话还是两说。
马三儿自己跟四合院里的人亲近,也希望樱桃跟他们亲近,今天难得的见她有这兴致便说道:“虎子哥就说嫂子在正事上面不行,大菜也做的不怎么样,但是在这些小食上却十分有精力,有时候在屋里倒腾几天也不嫌烦。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去嫂子那里坐坐,省的整天在屋里憋闷。”马三儿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着樱桃,生怕她不高兴。
“其实嫂子也是识文断字的,据说嫂子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呢。娘也说嫂子这人嘴巴虽然不饶人,但是却是个直心肠,难得有一颗赤子之心,你对他一分好,她必要回报给你十分。”说起来马大娘对楚清黛也是越来越满意,时常挂在嘴边的。
樱桃见马三儿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便说道:“你不是打算开个茶馆儿,嫂子手艺这么好,咱们跟嫂子学了手艺倒也是一个卖点,咱们也不沾嫂子的便宜,每出一样咱们就给了嫂子方子钱,这样他们家还能挣些钱财。”
马三儿一听也觉得这主意好,只不过也有些迟疑,如果赚了还作罢,如果赔了连工作都丢了,“要是咱们万一赔了,日子可就难过了。”
“赔了怕什么,大不了从头来过,咱们以前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你看文昌马上大了,我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是个儿子自不必说以后怎么也得分给他一分产业,就算是是个女儿也得给她置办嫁妆,你看就算是嫂子这样父母俱不在了,还给她留下了一百多块的嫁妆钱,咱们女儿以后自是也得有一份厚厚的陪嫁,要不然怎么在婆家立得起来。”
樱桃苦口婆心的说道:“咱俩都是命苦的,但是就算是再苦再累也不能苦了孩子,不管是儿子女儿我都想着让他们上学堂,到时候读书识了字也能给咱们马家争光。还有咱爹娘辛苦了一辈子,咱爹这么大年纪了还得家里家外的操劳,到时候赚了钱咱们也置办一个大宅子请几个丫头来家里伺候着,让爹娘享福不是更好。就算是咱们倒霉真赔了,大不了再从头来过就是了,你继续去当你的跑堂的,我去给人洗衣服做饭当老妈子,这日子怎么都能过的下去。”
说到这里她莞尔一笑:“再说了,我可对我男人有信心的很,不相信你会亏了。”
马三儿本来也不是个怂的,自己也存着一番志气,再加上被樱桃这么一鼓励顿时生出万丈豪情来,这不知道徐虎晚上没上工就过来了。
徐虎自己没什么做生意的天分,也不知道马三儿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听马三儿要自己开茶馆儿像是为他欢喜,然后就有几分担心:“我自是相信你的本事的,但是这开铺子也不是那么简单,先不说别的就说这地痞流氓来不来闹事儿,就是警、察那里也得有关系,要不然整天有人来闹事儿这生意怎么做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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