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咬唇,垂头,红脸不肯吭声,柳明珠扭脸,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柳明玉小声道;“二姐姐做得最好。”说完,又瞄了大姑娘柳明月和二姑娘柳明珠一眼,怯怯地道;“大姐姐和二姐姐。”
看柳明珠瞪着她,小声说了句,“也……好。”
蔡嬷嬷扫了四个人一眼,“二姑娘做得最好,可见是下了一番真功夫。”
“你们回去再多练练,不要学个皮毛,自以为都会了,离宫里的规矩差得远了。”
上午授课,下午歇息。
柳絮午膳草草吃了,闷在屋里不出去,琢磨蔡嬷嬷教授的宫里的规矩。
黄昏时分,柳府门前,突然驶来几辆马车,柳府看门的家人,平常阅人无数,来柳府的都是达官显贵,撘一眼,便认出是王府的马车,不敢怠慢,跑去开大门,有人朝里回禀。
柳侍郎刚下朝,进内宅跟夫人高氏刚说了几句话,官服都没换下,听下人一叠连声高喊,“梁王千岁到。”
柳文龙惊诧,跟夫人互看看,一个箭步跨出门去,柳侍郎来到前院,就见几辆豪华马车停在前院,王府几个侍从,正从车上往下搬几口箱子,这时,梁王赵琛从车上下来。
柳文龙紧走几步上前,跪拜,“微臣拜见梁王千岁,迎接来迟,望梁王千岁恕罪。”
赵琛弯腰,亲自搀扶起来他,“柳侍郎是本王的长辈,不用大礼,本王来得有点唐突。”
柳文龙惶恐,作揖,“微臣不敢,王爷屈尊降贵来微臣府上,是微臣阖府的荣幸。”
毕恭毕敬把梁王让进前厅,梁王命把几口箱子送到后宅,对柳文龙道;“江南的特产,带些来,孝敬老太太,太太,给贵府上的姑娘小爷玩。”
柳文龙行礼谢恩,“微臣带家母,贱内收下,谢王爷赏赐。”
赵琛微笑道:“过不久,就都是一家人,柳侍郎何必拘谨。”
柳文龙心中暗喜,梁王亲临柳府,不用说,为柳絮而来,看来梁王对柳絮极在乎的,连带对柳家的人都看重。
柳老太太屋里,柳家大太太高氏、二太太马氏,几位姑娘和哥儿,都聚在上房。
王府侍从抬着几口箱子下人进门,“回老太太,梁王千岁给孝敬老太太、太太的,都是江南特产玩意,给府里的哥儿姐儿玩。”
柳老太太笑道:“如此说老身怯之不恭,谢王爷赏赐。”
柳老太太满脸堆笑,忙吩咐人,“赏。”赏赐来人。
几 口箱子摆在老太太堂屋地中央,老太太命人打开,几口箱子盖齐齐打开,众人朝里一望,有两口箱子里装着江南织造的绫罗绸缎绣品,剩下的几口箱子里装的都是江 南特产、饰品,玩物,柳府里的姑娘们新奇,这些玩意都是没见过的,头饰、手钏、戒指,团扇、绢花,样式新颖,工艺精湛,柳明珠摸着光滑的丝绸,爱不释手。
柳老太太由大太太扶着,走到近前看,高兴地道;“这些绫罗绸缎,老身看着,比宫里的都还好,难怪就连宫里的嫔妃娘娘们,都穿江南丝绸,这些料子花色鲜亮,市面上花多少钱买不到的,尤其是这些绣品,都出自江南唐家,绣活手艺堪称一绝。”
马氏望着柳絮笑道;“二侄女,你有福气,将来提携提携你三妹妹,你三妹妹的亲事你到时帮着张罗。”
柳絮不好意思,婚事八字还没一撇,自己还没拜见太后和皇上、皇后,这一关不知能不能顺利,心里嗔怪赵琛太张扬,别婚事不成,弄得到时没法收场。
老太太做主,把东西分给各房,各房得了东西,自是欢喜,对三房越发客气,开始瞧不起三房的主子下人,对三房刮目相看。
柳絮进柳府,深宅大院里住着,赵琛想见一面反倒难了,不如在剪刀胡同说去抬腿就去,赵琛头一次登门,送了东西,便告辞走了。
慈宁宫
周太后居中上座,皇帝和郭皇后侧座相陪,赵琛站在一旁。
宫门外,太监高喊:“柳学士之女觐见太后皇上皇后。”
随着太监喊声,太后和皇上皇后、梁王的目光齐刷刷朝宫门口看去,只见殿门口一个妙龄女子缓步行来,这女子身穿月色苏绣纱衣,薄罗隐约透出海水蓝,腰系素白罗裙,肌肤欺霜赛雪,一双明眸若雪地里一股清泉,不染微尘,澄澈见底,又灵动异常。
女子款步上前,端端正正行下礼去,声音如翠鸟娇啼婉转,“民女柳絮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愿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周太后身子不自觉前倾、永熹帝和郭皇后的目光盯着殿下飘然下拜的绝色出尘的女子,恍若炎炎夏日里、一股甘冽的感觉。
赵琛深情地注视柳絮。
周太后脱口称赞,连道两声,“好啊!好!平身。”柳絮身行不摇,稳稳地站起身,徐徐退过一旁。
周太后叹息道;“看见柳絮姑娘,哀家觉得老了。”
“母后怎么会老?母后当年艳冠后宫。”皇上奉承道。朝儿子瞅了一眼,满眼赞许,好小子,从哪里寻出的宝贝,今才带来给朕看。
郭皇后笑着道;“难怪琛儿这么着急,本宫现在理解了,琛儿平常在这上头留意,到底觅到真绝色,本宫看这六宫粉黛让柳絮姑娘这一比,全都比下去了。”
柳絮余光瞥见郭皇后,郭皇后乃永熹帝的继后,年届中年,雍容华贵,风华绝代,曾听说当年宠冠后宫,虽已过了青春妙龄,自有一股成熟风韵,牢牢地抓住皇帝的心,不管永熹帝宠爱哪位嫔妃,对她敬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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