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们原来都在这里,也不喊我一声,把我一个人仍在一边”月娥听说话声耳熟,越过文绣和文籣俩姊妹,惊见这位姑娘原来是来时遇见的大船上的女子。
☆、祭月
月娥听见说话声,一转头,惊见来时遇见的大船上的女子,原来是也是投奔季府来的。
月芸暗喜,原来那贵公子也是来季家走亲戚,同是亲戚就有机会见面,她才不想嫁什么门当户对商户少掌柜的、乡下土财主,养儿育女,操持家务,弄得蓬头垢面的成了无知妇人,看来季家是来对了,季家老太太的寿宴的正日子客人多,年轻公子定然不少,自己多留个心眼,物色妥了,让姨娘出头求太太,太太好说话,没准还能帮着张罗。
季文籣指着刚进门的姑娘笑着介绍,“这是我表妹,姓方,京城来的,跟你们前后脚到的。”
又指着月娥,“这是我姑母家的表妹,秦月娥”
二人对着行礼,月娥唤了声,“姐姐”,方玉容大大方方唤了声,“妹妹”
这几个年轻姑娘序齿,最大的是文绣刚及笄,文籣和方玉容、月芸同龄,方玉容生日最大,其次是文澜、月芸,季文珊最小,比月娥还小一岁。
闺阁小姐到一块有说不完的话题。
几个人围住方玉容,听她说京城的新鲜事,月娥溜号,仔细观察她穿着打扮,方玉容上身穿绛色纱衫,领口绣本色的花,楚腰系十幅宽澜月华裙,外罩石青单罗大袖衣,素雅不花哨,月娥倏忽脑中一闪,恍惚想起,几年后宫中流行的衣裳款式,趋近索素,华而不艳,秦家的绸缎庄若有先见之明,引领时尚,货品不但不积压,而且还能抢个好彩头,月娥出神地想。
月芸一手托腮,满眼艳羡,听方姑娘讲京城里闻所未闻的事,心思随着跑到京城。
商户人家姑娘见多识广,不重规矩,没多少忌讳,聊着聊着,就说到男子身上。
“现如今宫里未曾婚配的皇子就太子和五皇子,其他皇子要么年纪小,要么是成了亲的,太子妃已经有了人选,五皇子选妃,闹了有一阵子,刚有点眉目”方父常年在宫中行走,消息灵通。
“听说,五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傅昭仪生的,子凭母贵”季文籣寻常也听她母亲说些宫里的事。
“皇上宠爱傅昭仪,就连皇后娘娘也要让她三分,五皇子这还不算张扬,有一人的婚事可算是最难挑,就是皇帝都头疼,满朝文武无人敢招惹,连内宫当红的秉笔太监见了他,都恭恭敬敬不敢逆鳞。”方姑娘说到此人,双眸发亮,焕发神采。
“表妹说的可是简郡王,当今皇上同母弟弟,位高权重,听说此人性子极冷,成婚不到一年,嫡妃就死了”文绣接口卖弄道。
“正是,这位简王爷,京城多少名门闺秀,都不合他的意”方姑娘极有兴趣地谈论这位位极人臣的皇家贵胄。
“这样冷面冷心之人,谁要是做了他的王妃,不见得是好事”文绣嘴快道。
“表姐是不知道,京城里才色双佳名媛向他投去橄榄枝,他不屑一顾”方姑娘卖力地为其辩解,月娥被方姑娘的话题吸引,暗想,方姑娘看来是芳心暗许,瞧这神情,是极向往那位简郡王,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令京城名门闺秀心驰神往。
“大姐姐是订婚了,不然没准也能选上个侧妃”文籣嘻嘻笑。
文绣啐了一口,笑骂道:“就你贫嘴,你想还来得及,多报一岁不就成了。”
“要是正妃我还可以考虑。”文籣故作沉吟道。
一个老婆子寻来,笑吟吟地“姑娘们都在啊,省得我溜腿,二太太说了,二姑娘处有方姑娘,姑太太家的两位表姑娘跟大姑娘住,离着不远,也好往来。”
文绣一听,高兴命丫鬟,“快把表姑娘的东西搬过去,月娥表妹就住在碧纱橱里,我姊妹离得近些,表姐东西放东屋吧。”
方姑娘瞅了她一眼,意思是她太直了,分出亲疏,让月芸下不来台。
文绣也没理会,本来她和月娥是正经表亲,二婶子就该安排月芸去文珊房中住,月芸跟季氏来过几次,讨好季家姊妹俩,姊妹俩偏生不吃那套,看不上她殷勤小意的势力样,如今看她又巴结上方姑娘,日后有来头大的,指不定又去抱谁的粗腿。
季府的晚饭开得早,太阳偏西,月娥闲来无事,坐在台阶上看小院子里开得茂盛的花花草草,文绣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外走,“去那院看看,你姐姐一准在方姑娘屋里。”
月娥被她扯着,极不情愿,“人多凑热闹,一块挤着屋子里怪闷的,明知道她过去,我们还去,就好像故意似的。”
“我二人打赌,你姐姐若不在方姑娘屋里,我把头取下来给你”文绣直言快语。
月娥笑嗔,“你有几个头?”
月芸的小心思让文绣猜中,吃过晚膳,月芸便去二姑娘院子,指着找二姑娘文籣玩,去接近方姑娘,方姑娘为人随和,不好意思冷落她,陪着她闲聊。
“果然都在这里,还是方姑娘人缘好,我们也来凑热闹”文绣一进门,便吵嚷道。
月芸脸上微微一晒,赶紧站起来,“我吃完饭没事,走走怕停食。”
文绣也没揭破,和月娥互看了一眼,意思是我说得怎么样,没说错吧。
眨眼便是中秋,季府一早就忙碌开了,二太太方氏指挥着人在花园亭子里设下香案,待月亮一冒头,见着影,就忙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翠绿的西瓜切成莲花状,摆在白玉大盘子里,煞是好看,中秋月下,点燃灯树,高可数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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