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两排丫鬟提着宫灯,引着她往简王寝殿。
行到寝殿门口,月娥稍顿,平复一下紧张心情,迈着从容的步子入内。
跪伏在地,行大礼,“民女秦月娥拜见王爷”
隔着珠帘,懒散悦耳声儿,“上来”
月娥按下慌乱,一步步朝那男人走去。
里面宫女挑起珠帘,简王斜倚卧榻,定定地看着她,月娥眉目低垂,一步步走近。
简王伸出手,唇角扬起,“好一个美人,本王真是疏忽,这等绝色美人险些错过”
说吧,直起身,月娥屏住呼吸,压下狂跳的心,稳步上前,把手放在简王掌心,避开简王温存多情的目光,简王拉她坐在身旁,修长的指尖轻轻掠过她鬓边,撩拨她水滴耳坠,欺身上来,似耳语道:“今晚就让本王服侍姑娘,保管不让姑娘失望”手指压在她饱满温润的唇上。
月娥紧张,瞬间身子僵住,简王在耳畔轻声道:“放松”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唇,月娥心颤。
简王注视着她,低声道:“心肝,紧张什么,怕本王,一会你放开了,会求着本王怜惜你,”
简王手指落下,朝旁示意。
卧榻旁站立四个宫女,上前服侍月娥宽衣,月娥朝珠帘外望了眼,下面立着宫女太监,珠帘内春光清晰可见。
月娥窘迫,红脸脱口唤了声:“王爷”
羞愧咬唇,简王呵呵笑,“本王喜欢这调调,习惯就不害羞了”
寝殿通亮,大庭广众,众目睽睽行房,月娥实在接受不了简王恶趣味,扯紧衣襟不容宫女脱掉,四个宫女不敢用强,月娥不配合,好半天,不能如愿。
简王唇角的笑容僵住,眼神中颇有几分不耐,突然,一扬手,没等月娥看清楚,一宫女便摔出珠帘外,接着另外三个宫女也纷纷倒在大殿汉白玉地上。
简王的目光转向月娥,月娥一激灵,这目光寒冷如冰块,月娥全身血液凝固,心里正不知如何应对。
正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走入,“回王爷,小袁夫人求见”
简王拧眉,挥手,“不见”
那太监转身欲出去,“回来,让她进来”
二人离得近,月娥注意到简王眼底瘆人的冷光。
“滚出去”阴冷的声,是对她发出的,月娥倏忽一愣,仿佛遇大赦,掩衣逃也似的离开。
走出不远,就见一紫衣美人翩翩而来,月娥忙闪身一旁,那美人飘来一阵香风,路过她身旁,着意看了她一眼,似意外,有点诧异,月娥疑惑,难道小袁夫人不知道今晚王爷着她侍寝,贸然前来,是持宠生娇,又不像,她看到自己瞬间诧异,说明她对自己来王爷处毫不知情。
月娥不及多想,快步往外走,快走到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哀鸣,这一声凄惨,月娥身子一激灵,脚步不停,飞快离开。
茫然走出很远,才发现由于紧张,方向走错,正辨别住所,就听前面夹道上一太监公鸭嗓,“国舅爷,王妃正等您”
“你们王妃急着找我何事?”一个熟悉的男子的声儿。
“王妃没跟奴才说,奴才也不清楚”太监恭敬地道。
月娥头脑中突然闪过,前世是有个许国舅,骁勇善战,守漠北,后跟北夷一战失利,兵败自刎。
不容多想,国舅许章行至跟前,二人相距不过两三步,两侧宫灯照得甬道白森森,许章表情月娥看得一清二楚,唇角那抹不屑,毫不掩饰,走过月娥身边,说了句,“自甘下贱”
月娥刚受莫大惊恐和委屈,被人无端贬低,气上来,脱口道:“难道两军对阵国舅爷也如此武断,国舅爷以为平民女子就攀龙附凤,没有尊严?国舅爷曾在连阴山功败垂成,不是对敌轻视,过于武断,形式估计不足所致”
许章停住步子,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月娥轻笑,“国舅爷只说认不认同民女说的,别的无需细问”
许章并未生气,长吁口气,“连阴山失利是我自负,判断失误导致,只不过除了你,没人敢直接跟我说,你的胆子不小”
月娥苦笑,自嘲:“民女都沦落到如此地步,还能比这更坏吗?”
许章突然心头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也许真像她说的,自己先入为主,莫非当日错看她,难道另有隐情。
孤男寡女暗夜独处,多有不便,月娥蹲身,“民女告辞”
许章看着那袅娜纤细的背影走远,才若有所思往王妃上院去了。
☆、出事
月娥慌不择路,冷风一吹,紧张的情绪平复,辨别一下方向,王府宏达,殿宇连着殿宇,一时间月娥踌躇,正巧有两个丫鬟提着羊角风灯远远走来,月娥便迎上前,“二位姐姐,请问后花园往哪个方向走”
两个丫鬟借着灯光,看月娥打扮雍容华贵,惊异,“你是哪个,走迷路了吗?”
“我刚进王府,叫秦月娥,夜晚天黑,不熟悉路,烦二位姐姐指引”
其中一个丫鬟恍然大悟,“我知道,你是王爷新进的美人,住在后面花园梨落院,奴婢有眼无珠,怠慢姑娘,请姑娘恕罪,奴婢带姑娘过去”
两个丫鬟行礼,月娥和气地道;“我和二位姐姐是一样的人”
两个丫鬟提着宫灯,前面走,月娥搭讪问:“两位姐姐在何处当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