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见此,吓得跪了一地。随从壮着胆子询问道:“爷,可是醒酒汤有问题?”
“不是这个味道,上次是谁做的?”
随从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
陆启将碗重重地往案上一放,洒出些许汤汁出来,吓得随从一个激灵惊醒过来,“都怪小的疏忽,小的这就叫人重新再煮一碗送来。”连忙上前将案几收拾干净退了下去。
陆启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闭目养神!
此时的厨房,姚大厨远远地瞧见大公子的随从往这边走来,立马吩咐厨房里的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待命。阿紫站在最末尾,低着头,不注意的话还真瞧不见她。
不待那随从走近,姚大厨已经笑眯眯地迎上去了。阿紫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不一会儿,姚大厨走进来问:“昨天晚上是谁最后一个离开厨房的?”
阿紫一怔,抬起头左右看看,见无人站出来,只好硬着头皮慢吞吞地站了出来。
“是你?”妙大厨眯起了眼睛。
无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只听他接着问:“昨晚是你给大公子煮的醒酒汤?”
该不会出了什么差子?
阿紫心跳如雷,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承认。
“那就再去煮一些送到大公子那儿去。”
阿紫愣住!
见她如此蠢笨,姚大厨却是不耐烦了,“别愣着了,还不快煮。”
阿紫下意识问道:“锅里不是还有吗?”
“让你煮你就煮,哪那么多问题?回头耽误了大公子醒酒,要你好看!”
阿紫立马闭嘴,老老实实去做。
醒酒汤做好后,却没人去送,担子自然就落到了阿紫的肩上。她没去过大公子的院子,不认得路,跟在大公子的随从后面走得异常小心。
大公子住的院子比二公子大上一圈都不止,她踏进去后,一双眼睛更加不敢乱看了,一颗心也跟着慢慢揪紧。
虽然进入农历八月了,可这天气却没转凉,听说大公子有严重的洁癖,阿紫怕自己身上的汗味熏到他,走到门口就停住不动了。
那随从扭头看她,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阿紫将食盒递过去,很小声道:“小哥,我身上汗味重,怕薰到大公子,就不进去了。”
那随从不动声色地闻了闻,却没闻到什么,不过他家爷有洁癖,万一被爷闻到了什么,他被牵连不说,这丫头肯定会被拖出去打死的。于是他便接过食盒,转身打起纱帘进去了。
待眼前的纱帘轻飘飘地落下后,阿紫轻轻地吐了口气。
那随从进去好一会儿了却没出来,也不知屋里什么情况。阿紫想走却不敢走,正暗暗焦急着,眼帘的纱帘一动,那随从出来了,将食盒递给她,“大公子喝完了醒酒汤,以后这边再有吩咐,就由你做。”
阿紫没听明白,眨了下眼睛,“我做什么?”
这话都听不明白!
随从瞬间无语,只好说得更清楚些,“以后这边再要醒酒汤,就由你做!”
阿紫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没有以后了,二爷已经准了她的假,明儿一早就收拾收拾走人,等回去后,再找个托辞不来了。
后半夜,整个陆府安安静静的,再没过出什么差子。
远处的鸡一鸣,阿紫就醒了。她没敢拖延,抓紧时间收拾起来,不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同屋的人除了子青会关切地问上一问,其他人见她收拾东西就跟没看见一样,该干嘛干嘛!她本想跟大家道个别的,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她将床铺归位到她住进来之前的样子,拎起收拾好的包裹去找小伍道别,不想半路上就碰着了。还没等她开口,小伍就将她往厨房方向推,嘴上噼里啪啦道:“二爷醒了,大夫刚给他换过药,这会饿了,想吃水烙馍……”
阿紫道别的话只好咽回肚子里,放下包裹,挽起袖子干活。
等她忙完,天色也不早了。她不想再耽误下去,随便吃了几口,拎起包裹就走,只才走到侧门那里,又被小伍拦了下来。
这回小伍可没再给她好脸色,伸出一根手指头直戳她的脑门,“我说你今日怎么这般没有眼色,二爷还受着伤,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告假,要走也得等二爷的伤完全好了才行,现在,立马把包裹放回去!”
阿紫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自己思虑不周,还望小哥莫再生气!
小伍哪能真跟她生气,见好就收!
二爷的院子里有单独的小厨房,一直闲置那里没用,如今为了方便他,老夫人发话下来,底下的人将小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只等使用。
有了这个小厨房,阿紫就不用去大厨房跟人挤灶台用了。
厨房里采购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有好些食材阿紫听都没听说过。不过也不用她做,她只需做她会的那部分就好。
二爷伤在腹部,且比较严重,自用过早膳,接着又睡,一直睡到午膳。
刚醒来,嘴巴里都是苦味,他被小伍扶着坐起来,半靠着床头,没什么精神。小伍端来茶水给他漱口,接着又端来熬好的药。
他一看到药就嫌恶地直皱眉头,挥了挥手,示意赶紧端走。
都这么大人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怕吃药!
小伍哭笑不得,假装把药端走,唤来阿紫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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