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傅挽挽觉得揽月问得古怪,“我为什么不想公爷醒过来?我在你心里那么坏吗?”
揽月支支吾吾,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旁寻灵道:“公爷容貌尽毁,就算解了毒但还是这幅模样,夫人真的不害怕吗?”
她说了出来,揽月也顺势道:“等公爷醒了,那就跟现在不一样了。”
傅挽挽没想过这个层面的问题。
如果定国公醒过来,身子应该很虚弱的,不过她貌美如花,他指不定非要跟她洞房花烛。解了毒,那些可怕的毒斑应该就会消退了,只有那半张烧毁的脸恢复不了,面面相对,应该是有点可怕……
不过,夜里熄了灯拉了帐子,长得多可怕都看不清楚,大不了她闭上眼睛。
傅挽挽蹙眉,闷闷道:“要是他能行的话,我也不是不行。”
负手站在廊下的惊云挑了一下眉。
第12章 身子遮了大半,只露出皓……
“什么不是不行?”揽月满眼疑惑地看向傅挽挽,追问道。
傅挽挽轻嗽了两声,板着脸道:“没你什么事,小毛孩。”
寻灵却听清楚了她说的话,脸色一下冷了,转身就往东暖阁去了。
傅挽挽见她这副反应,心里不乐意了。
她转向揽月,质问道:“寻灵她是不是倾慕公爷?”
“啊?”揽月冷不丁被这么一问,顿时张大了嘴,显得十分慌张,干巴巴地连连摆手,“夫人误会了,寻灵只是侍卫,绝不会对爷有这种想法。”
“我没误会,”傅挽挽不是随口瞎说,她留意寻灵好久了,她早就想说了,“每回我去瞧夫君,她总瞪我。你看,刚刚我一说起夫君,她马上就生气,还自个儿跑去东暖阁。”
“夫人,你真的误会了,寻灵她绝对绝对不敢对爷有那种心思,”揽月只觉得头大。
寻灵喜欢的是躺在那里给爷当替身的听风,他们俩从小一块儿习武、一块儿给爷办事,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可是这个内情没办法跟夫人解释。
“那平常夫人去东暖阁的时候,我和惊云不是也会说夫人么!”
傅挽挽一点都不相信揽月的说辞。
在这种事上,她不曾含糊过,去年元夕灯会,她在街市上走了一圈,便知道哪家公子同哪些贵女眉来眼去了。
寻灵瞧定国公的眼神,就是有内情的眼神!
见傅挽挽仍然不信,揽月又补道:“我们三个都是爷捡回府的孤儿,爷养了我们还教我们习武读书,爷虽然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但在我们心里,爷就跟父母一样,夫人实在太多虑了。”
揽月瞥见廊下的惊云进了屋,他赶紧丢下傅挽挽,溜进了东暖阁。
傅挽挽不知道这群侍卫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索性一跺脚不管了,自回西暖阁去了。
东暖阁里,揽月扒在门缝见傅挽挽进了西屋,顿时松了口气。
回过头,见孟星飏神色冷峻,忙垂首道:“爷,今日来这个李修元是敌是友?”
“暂且不知,叫外头查查他的底细。皇极府的人一向只听皇帝调遣,即使他不是敌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那还要他继续为听风治伤吗?”
“且看他能诊出什么花样来。”
“是,爷,外头刚回了话,说陈之德那边已经办妥了,做得很干净。”
孟星飏没有言语,似陈之德这般货色,差人去处理已经是跌份了。他把眸光转向寻灵,“可知今日错在何处?”
寻灵低下头,“属下冒失了,给爷丢了脸。”
她没沉住气向李修元动了手,更闹心的时候,李修元一招就制住了她。
“技不如人,原是寻常,但不能轻易向别人露了底细,往后不可再犯。”
“知道了。”
孟星飏眉眼冷峻:“你知不知道,连傅挽挽都瞧出你对听风有情意?”
“啊,”寻灵张了张嘴,想辩解,只涨红了脸,“我……我只是……爷,我知错了。”
孟星飏点到即止,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下回李修元再来,我不会露面,你们俩见机行事。”说完,他起身往外走去。
正值酷暑,饶是听涛轩周围幽木葱茏,亦感觉到闷热。
孟星飏坐在院里喝了一盅酸梨汤,仍是燥热难安。
他放下茶盅,想了想,唇边漾出一抹笑意,起身往屋里走去。只不过,进了西屋。
哗啦。
门口的珠帘挑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嗯,什么人?”暖阁里传来傅挽挽懒洋洋的声音,听起来是在梦中。
孟星飏心下一哂,哼,还挺狡猾,知道在门口挂副珠帘。
他屏了鼻息,在门口站了片刻,等到里头没了动静,方往里走去。他轻功极好,几乎没有脚步声,待进了暖阁,便见傅挽挽斜在榻上酣睡的模样。
天气太热,傅挽挽连寝衣都没穿,只挂了个肚兜在身上。
不过她手上拉着蚕丝薄被,将身子遮了大半,只露出皓白的手臂垂在外头。
孟星飏缓缓踱步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她身上的薄被,眼睛微微一眯,将她的睡相尽收眼里。
早知这女人肤若凝脂、粉妆玉砌,但此刻她身上挂了一件湖绿色肚兜,衬得她愈发肌肤赛雪、香温玉软。
天气好像更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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