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要用她的嫁妆养我。”
养他?
夫人想叫爷做上门女婿,爷还这么开心?
听风垂头,不敢说话。
孟星飏看着听风苦着一张脸,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劲,反而添油加醋道:“我真没想到她已经对我如痴如醉了。放着好好国公夫人不做,居然想要跟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私奔。”
听风更不敢接话了。
夫人这不是红杏出墙吗?他能说什么,难道他要夸夫人出得好、出得妙、出得感动天地吗?
“爷真的不打算告诉夫人真相吗?”犹豫再三,听风还是大着胆子问。
这戏他唱不下去了。
“早晚会告诉的,只是今日时机不恰当。”孟星飏笑道,非但今日不恰当,在他们成亲之前都不太恰当。
傅挽挽还得有一个多月正式过门,平宁侯天天守着她,若是他现在就恢复了孟星飏的身份,岂不是一个多月见不着她、摸不着她?
不成,眼下还是惊云这个身份更方便,随时都能看见,也随时都能摸着。
听风看到主子越发得意的神情,硬着头皮道:“爷,恕属下愚钝,若是夫人过来说退婚的事,属下该如何应对?难道属于要答应吗?”
“当然不行。”孟星飏断然道。
听风这才松了口气,还好,爷还没疯。
只听孟星飏继续道:“后面的事我已经帮你想好了。明儿一早你就搬回定国公府,对外就说筹备婚事。”
“搬回定国公府?”
孟星飏颔首:“成亲在即,新郎官自然先回家,再迎新娘进门。也就这一个多月了,早些搬去,省得挽挽天天过来见你……”
说到这里,孟星飏皱起眉头,重新说了一遍:“省得挽挽天天想来见我。”
对,挽挽想见的是他,哪怕听风是在扮演他,做他的替身,也不能说挽挽是想见听风。
听风丝毫没留意爷的醋劲儿,他听到这里,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是,属下今夜就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回公府。”
孟星飏满意地颔首:“挽挽那边,我会想好说辞安抚,等到成亲前再跟她挑明便成了。”
听风想了想,还是道:“爷,这是个大事,等到成亲前再告诉夫人,会不会有些仓促?属下担心,夫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仓促吗?”孟星飏略一思索,很快有了主意。
成亲前再说,是有点仓促,但若是现在说,也不过多了一个月时间,差别不大。
最要紧的是,今日听着傅挽挽津津乐道往后的打算,他觉得甚是有趣。
他很想知道,为了跟侍卫过上好日子,傅挽挽能玩出些什么花样来。
“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到时候她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她的夫君,一切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等到傅挽挽知道自己的男人更俊、更强,还一直守在她身边,不知道会多开心。
听风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只是爷都这样说了,他着实不好再劝。
毕竟,爷最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尤其是夫人的事。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揽月在碧纱橱外敲了敲门。
“进来吧。”
揽月走进来,朝孟星飏拱手一拜。
“爷,大理寺那边有消息了。”
“说。”
“今儿一入夜,便有衙差往牢房里带了毒酒,被董少卿拦截了下来。”
毒酒?
能往大理寺送毒酒的人必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
“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揽月摇头:“跟之前一样,刚露馅就服毒自杀了。”
孟星飏的神情肃穆起来,他眯了眯眼睛:“这已经是第三拨去灭口的人了吧?”
“是。”
孟星飏冷笑,“之后不会再有了。”
“属下不明白。”
听风从旁解释道:“事不过三。幕后黑手派了三拨人都折在大理寺,再动手也使不出什么花招,为了一个吐不出任何东西的杀手,折损这么多暗桩,不值得。”
孟星飏颔首,轻声道:“什么人,能在大理寺埋下这么多暗桩呢?”
听风和揽月俱是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
静默了一会儿,孟星飏凛然道:“揽月。”
“属下在。”
“陪我走一趟大理寺。”
揽月不解:“若是要宰了那杀手,爷无需亲自出门。”
孟星飏笑了笑,“谁说我要杀他了?他还有用处,走吧。”
“是。”揽月朗声应道,跟着孟星飏出了听涛轩。
……
“爹,我回来了。”傅挽挽见正院灯火通明,提着裙摆一溜小跑进去。
平宁侯因着女儿迟迟不归,正换了外袍,准备出门。
见傅挽挽跑进来,一声的尘土,顿时蹙眉:“怎么这般模样了?”
傅挽挽哪敢跟爹说自己跟惊云在山腰打了滚,只闷闷道:“山上下过雨,那台阶滑的很,女儿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平宁侯叹了口气,“回家怎么不换身衣裳?”
“听说爹爹在为女儿担忧,自然要先过来跟爹报个平安嘛。”
“往后出门多带些人,你带个侍卫,滑倒都没人看着。”
傅挽挽抿唇点头,适时道:“惊云武功高强,又很聪明,女儿想着跟他一块儿出去还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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