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飏倒是反应得迅速,跟着坐了其实,拉扯着一截凉被替傅挽挽擦手。
擦了没两下,傅挽挽猛地把手缩了回来,然后往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骗子!”
孟星飏下意识地把脸扬起来,下巴被她打到。
原想着她力气不大,挨一下不打紧,没想到她这下是使了十足的力气,却也抽得他下巴有些火辣。
“我骗你什么了?”孟星飏恬不知耻地问。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他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你昨儿才答应我的。”傅挽挽心里委屈极了,难不成他昨日说的话全都是在骗她吗?
孟星飏眨了眨眼睛:“答应什么了?”
“你答应的,退婚之前不再碰我。”
“对啊,我是答应了,在你没有退婚之前,不碰你。挽挽,昨晚上我真的我没碰啊。”
“你,你都抱着我……你这人怎么颠倒黑白!”
“睡是一块儿睡了,可是我没有做别的,只是抱着你。挽挽,你想想,我要是碰了,这东西能留在你手上?”孟星飏这委屈竟也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郁闷呢,好几回了,每回想跟她共赴周公,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傅挽挽听得胸口一窒。
她没想到,大白天的她居然要跟人争论这种问题。
但是想想,也不是全无道理。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傅挽挽的气势稍稍弱了几分:“那……那你也不能跑到我榻上来!刚才驭香都进来瞧见了,她一定会告诉公爷的!怎么办呀?”
孟星飏道:“不必担心,驭香跟我关系好,不会出卖我的,再说了,公爷那边,我自由安排,你不必担心。”
直到此刻,孟星飏终于意识到这女人并不是好糊弄的。
只不过溜进她的闺房,她就已经哭成这样,若是告诉她自己骗了她,她会如何反应呢?
现在要说吗?
孟星飏的心里敲起了边鼓。
他做事从不犹豫,此刻竟然也犯起难来。
“挽挽……”刚说了两个字,他又想,还是等等吧,明日、或者后日,等她情绪平和些的时候。
傅挽挽愣了愣:“你说什么了?”
“我是说,公爷那边我自有安排,退婚的事你不用担心。嗯?”说着,孟星飏又伸手去勾她,想把她拉回怀里。
傅挽挽哪里肯让她抱,抱着肩膀往后退。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担心吗?”
“早晚会解决的。”尽管孟星飏聪明绝顶,但他一时之间也编不出让一个男人平静接受妻子红杏出墙的理由,只好打马虎眼。
反正很快就能跟她摊牌了。
她瞪着他:“别以为你这样说就没事了,你为何偷偷溜进我屋里?你……你是采花贼吗?”
他溜进她的闺房,抱着她睡了一整夜,还用她的手做那种事,说登徒子都是轻的,分明就是采花的恶贼。
孟星飏道:“昨儿回来的晚,想过来瞧瞧,见你睡得香,也想睡了。”
“你跑去哪儿了?”
孟星飏微微眯了下眼睛,很快编出了对策:“我去帮公爷办了件大事,事儿办成了。”
“办了什么事,危险吗?”傅挽挽顿时紧张起来。
“还行,只是去打发些小喽啰,事儿都办好了,无需担心。”孟星飏见她为自己担心,笑道,“跟你说个好消息,爷今日就会搬回定国公府。”
“搬回去?这么突然?”
见傅挽挽满脑子疑惑,孟星飏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听涛轩,爷那边还需要人手呢。”
孟星飏翻身下榻,回过头见傅挽挽还蹲坐着,拉过她的小手亲了一口,这才从窗户溜了出去。
这人……也太不知羞了。
傅挽挽看着自己脏兮兮的一双手,简直难以置信。
他居然还亲?!
一时之间,心里既羞耻、又甜蜜。
她居然跟他抱在一起睡了一夜,怎么会这样……
呆呆在榻上坐了一会儿,傅挽挽方压下心里的杂念,叫丫鬟给她打水沐浴。
因着这事,她一早上都神在在的。
要说气呢,她其实也没那么气。
以惊云素日的做派,他抱着自己睡了一夜,居然没有做那事,想来的确是克制了。
但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这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叫两个男人抱过摸过了。
从前她一直想的是从一而终,跟自己的夫君白头偕老,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完全颠覆了。
她在心里暗暗祈求,希望自己可以真正嫁给惊云,往后可以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再不要生什么波折了。
因着这件事,她始终心神不宁,也打不起精神处理公府的事了。
往后,那都不是她的家了。
呆坐了一会儿,底下人来报,说是大姑娘派人过来传话,邀她去菡萏楼用膳。
她昨日才求了李修元,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给姐姐传了话,还把这事办成了。
傅挽挽终于打起了精神,梳妆打扮,坐着马车往菡萏楼去了。
菡萏楼是她最喜欢的酒楼,也是姨娘最喜欢的酒楼。
酒楼的厨子是江南大厨,最擅淮扬菜。
每回出门逛街游玩,姨娘都要带她来菡萏楼吃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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