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刘玄?
他是孟星飏同母异父的弟弟呀,为什么孟星飏需要提防他?
而且先前还说什么血光之灾?
意思是燕王要杀孟星飏?
这个念头一出,傅挽挽顿时吓了一跳,想说这不可能,可联想到前两回见到燕王的情景,总觉得燕王对她的态度有些古怪。
只听崔雅宁又道:“今日说个秘密出来,只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不过烦请不要告诉公爷,这个秘密出自我口。”
傅挽挽初时诧异,旋即想明白了。
孟星飏跟她不一样,他是个多疑的人,又杀伐果断,若是他知道这事,必然要彻查崔雅宁,指不定发生什么事。
不过,崔雅宁知道这么多事,莫非她是燕王安插到定国公府的细作?
很有可能,从前孟星飏在回京的路上,也是侍卫中出了细作,才导致听风中毒、毁容。
“你是燕王的人?”
崔雅宁摇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你若是信不过我,这事就别告诉他。”
反正最后赢的人也是孟星飏,只不过让刘玄当了几年皇帝,耽误些功夫罢了。
“谢谢你。”傅挽挽道。
“你相信我?”这回轮到崔雅宁诧异了。
傅挽挽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说的话,再说了,你只是让他提防燕王,若你诬陷燕王,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防范而已,若燕王无辜,孟星飏也不会滥杀无辜。
崔雅宁没想到傅挽挽想得这么简单,不过想想,傅挽挽这简单的话语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不禁又羡慕起傅挽挽来了,虽然心思单纯,却活得通透。
她朝着傅挽挽微微颔首,准备离开。
傅挽挽却喊住她:“你去哪儿?”
“我回客栈。”
傅挽挽道:“如今侯府里只有爹爹和我住着,空着许多屋子,你就留下来吧,得空我们商议一下开医馆的事。”
“你真要开医馆?”崔雅宁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信口胡言。
“你才是大夫,决定的人是你不是我。”傅挽挽笑道,“不过我觉得你会答应的,到时候我全力支持。”
“这事我会好好想想,不过我不留在侯府打扰了……”
“打扰不了,这样吧,你就住在听涛轩,反正那边你熟悉,而且又有门直通外头巷子,你不必在侯府里进出,便利着呢。”傅挽挽拉着她出门,叫来丫鬟吩咐了一通,又道,“外头客栈人多嘴杂的,你还是留在侯府比较好。”
崔雅宁沉默,今日她在定国公府前闹出那么大动静,爹娘说不过又要赶过来找她,但她此时的确不想见人。
“我派人去崔府送信,就这么说定了。”
傅挽挽一发话,丫鬟便领着崔雅宁往听涛轩去了。
看着崔雅宁离开的背影,傅挽挽狡黠的一笑。
她的确对开医馆很有兴趣,不过她把崔雅宁留在侯府并不只是因为这个。
如果崔雅宁是个骗子,在胡说八道,自然不能放她走;如果她不是骗子,说的那些秘密都是真的,那她不就是个宝藏吗?更不能放她走了!
要是崔雅宁被仇人抢过去了对付孟星飏可怎么办?
不知不觉间,她又在替孟星飏着想了。
但崔雅宁都说他有血光之灾了,不为他着想也不行啊,总不能看着他去死。
不过要再上门去找他吗?
一天登门两回,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傅挽挽坐在桌子旁,苦恼地托着下巴,桌上一整壶茶都被她喝掉之后,丫鬟进来说定国公府派人给她送东西来了。
“送什么东西?”
丫鬟道:“没说,只说是公爷让他亲手交给姑娘。姑娘,要放他进来吗?”
能送什么东西,一定是揽月告诉他自己去过了。
要见吗?
傅挽挽想,他来见自己,总比自己去见他要好。
“带他过来吧。”傅挽挽道。
丫鬟眨了眨眼睛,她还没说是几个人呢,姑娘就知道来了一个人了。
当下她不敢多言,飞快地跑出去。
孟星飏来得很快,顶着惊云的那张脸走进了锦绣阁。
傅挽挽看着他,咬唇别过眸光,吩咐丫鬟出去。
孟星飏的唇角不禁扬起,不等丫鬟完全把门带上,欺身上前将傅挽挽搂在怀里。
“你做什么?”傅挽挽挣扎起来,“你不是说送东西吗?”
“嗯,是送东西。”孟星飏说是这么说,搂着她的手却不肯放。
“惊云,快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傅挽挽并非撒娇,他手箍得太紧,她的腰都快被他折断了。
孟星飏听到这称呼,微微皱眉,终于松了手。
傅挽挽连忙退后几步,气恼地看着他。
孟星飏接上她的眸光,伸手撕掉了脸上的□□。
“这里没有什么惊云,只有孟星飏。”
傅挽挽哼了一声,别过脸不看他:“可我只认识惊云,不认识什么孟星飏。”
孟星飏皱眉,终究没有说什么,静默片刻方道:“我以为你今日来定国公府,是给我带好消息。”
傅挽挽抿唇:“我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但是这事与我们之间的事无关,而且我现在也不想讲了。”
明明都要同他退婚了,这人上来就抱,着实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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