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也没想到,阿叶能做到如此地步。”他蹲下来,单手撑着脸颊道,“怎么样,你想到了吗?”
太宰心情很好。
陀思也不知怎么的,还挺有跟他交流的欲望。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他说。
“对吧。”
太宰微笑着说:“我就知道他一定可以做到的,毕竟他也算是我嘛。”
“不过,还真是把我使唤得团团转啊。”
他又站起身道:“好了,我要去你金屋藏娇的地点了,按照他的逃跑技能,应该不在那里了吧。”太宰说,“没关系,反正阿叶最后还是会回来的,因为他还要找黑漆漆的小矮人。”
说到这,他的脸皱了一下,很不愉快似的。
“至于你。”他居高临下地睨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先出局啦。”
“拜拜。”
说着便离开了。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看着晴朗的天空,无视身边战战兢兢的军警,呆呆地出神。
‘真可惜啊。’
他想:
‘阿叶给我画的那幅画,还没看到呢。’
‘下次再一起玩吧。’
……
三个小时前。
最先敲开田山花袋家门的是太宰治。
他像只横冲直撞的小怪兽,自进门起就随意破坏着。
“哇,这里真是,”他看着装满可回收垃圾的大塑料台,皱了皱眉头,还坏心眼地踢了一下,“叹为观止,这是什么小型垃圾回收厂吗?”
田山花袋裹着棉被瑟瑟发抖,除却异能力之外,他是最普通不过的宅男,恐惧外出的那种。
他极少与陌生人交流,不爱外出,更别说让陌生人闯进家中,对他评头论足了。
田山花袋虚弱地说:“请问你是……”
“阿叶交代过吧。”
太宰直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法给你传讯的,摩尔斯电码吗?留下的解读密码给我看看?”
叶藏先生确实交代过。
不仅交代过,还将两人的照片都拿给田山花袋看了。
“都是花袋君不擅长对付的类型。”在说这话时,阿叶眼中流露出抱歉的、有点忧郁的神色,“真的没关系吗?”
‘他叫我花袋君!’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田山花袋却被叶藏的颜值给俘虏了,以至于迷迷糊糊什么都按照他的话做。
“如果是太宰君的话,麻烦将A计划的电码发给他,乱步君的话是B计划,连带着说服他们的理由都在编码中一一说明清楚。”
田花花袋晕乎乎道:“我明白了。”
结果先来一步的是太宰治。
等田山花袋将摩尔斯码递给他后,他便进入头脑风暴般的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原来如此。”
“如果认真的话,阿叶是能做到的啊。”在说这话时,他甚至有些高兴。
田山花袋忍不住道:“请问,你是怎样找到叶藏君的?”
“唔。”太宰说,“要跟这路人脸说吗,算了,反正也无所谓,就告诉他好了。”
路、路人脸?!
“首先,你所在的地址,是藏在漫画书里的。”他说,“简单来说阿叶记住了与我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然后就我们两人的对话内容进行无序编码,用密码对他的漫画对白内容进行二次解读,就能得出你住所的地址。”
“因为最新一期漫画直到今天才上传至编辑那里,为了让小庄先生真心实意地给我真是废了一番功夫。”
太宰说:“大概就是这样吧。”
将对话内容全部记住且进行编码?
田山花袋喃喃自语道:“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可以哦。”太宰轻快道,“我跟阿叶就可以。”
“应该还有别人吧,比如说他口中‘只有我才能对付的魔人’。”太宰忽然抱怨道,“哎,既然阿叶都说到这份上,那就走一趟好了。”
“暂时先将迎接他的任务,交给那侦探吧。”
……
话虽如此,在移送完陀思妥耶夫斯基后,太宰治还是来到了位于东京的三层洋楼。
从外观看来,这屋子实在没有值得人在意的地方,直到进门才发现别有洞天。
太宰治能够欣赏沙皇俄国的艺术,可将其同陀思妥耶夫斯基联系在一起,他只会因为不喜欢那人,而对金碧辉煌的室内装修产生厌恶之情。
“哇。”他小声说,“真是恶俗。”
同样是鸟笼,明明是他为阿叶搭建得更加华丽啊。
他走到二楼,果然有间画室,白板上的画已经完成了,等待晾干。
‘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阿叶所画的可不是什么妖怪画,他完全以西方宗教油画的形式描绘出自己心中陀思的形象。
总体来说,一半脸是虔诚的信徒,另一半脸,该说是地狱的魔鬼还是什么,总之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
太宰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把画点燃了。
……
时间拉扯至现在。
阿叶在街口的粗点心店前排队,说是粗点心,其实就是单价一百日元前后就能买到的廉价零食罢了,本来不应该用这种东西作为谢礼,可比起高档的食物,还是美味棒、迷你甜甜圈更能得江户川乱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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